或許是今天的天氣比較壓抑,一隻待在樹上的鬆鼠覺得全身被什麼壓住一樣,一個不小心便從樹上掉了下來,它驚恐的抬頭,看著天空,絲絲細雨飄落,打濕了它的毛發,昏暗中吹著的刺骨寒風,讓他瑟瑟發抖。然而它卻無心去管這些,天空被厚厚的烏雲籠罩著,雲層越來越厚,就像天要塌下來似的,鼻尖一嗅,似乎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嚇得他一下狂奔了起來,逃到了樹洞裏麵。
玄煞等各施神通,攪動著這方山脈的靈氣。
玄煞見易之這麼一說,心中就是一緊,知道多說無妨,眼神一頓,道:“哼,她來我天狼山脈布下這陣法,毀我天狼生靈無數,我天狼諸生靈,隻是護衛我們道場罷了!”
那金越等人一聽,卻不由想破口大罵,那玄煞一是將道義放於自己這邊,這本無可厚非,但是將他們拉入一個陣營,現在他們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易之神色如常,道:“我師妹是為我而布下此陣,那這段因果便由我應下吧!”
易之將伸手往虛空一畫,細雨絲絲縷縷若箭,交織如網,浮光若夢,那玄煞護體玄光一漲,點亮這法陣符文,大喝道:“諸位道友還不動手!”
金越等有些鬱悶,他們自然看出易之乃大派弟子,且地位不低,那女子看起來又受了重傷,隻要將此子殺掉,在找到那女子,那便萬事皆休,就是那大派追查起來,也是找到玄煞而已。
金越嘴中低喃,發出一聲聲古怪音節,不知在念什麼咒語法訣,然而就在他一揮之間,那滿天雨絲就是脫了易之的法力,順著他的浮塵而動,就似拖了一條銀河。
金越又是一揮之下,那條星河化為點點星光,在易之麵前若群星閃爍,然而就是在著璀璨的星光中,卻蘊藏著重重殺機。
點點星光迷離,在易之眼中,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就在要劃過易之之時,一聲輕吟傳來,這聲輕吟,不止在諸人的耳旁回蕩,也在他們的神意世界中,轟然炸響,金越眼神一頓,片刻後又是緊緊一眯,隻見一團金光中,有一陰影,片刻後,迎風而長,化為數丈大小,正與那禿鷲爭鬥不休的火鳳,聽見這一啼鳴,便化為一點火星沒入那陰影中,眾人神念掃過,隻覺得神念灼燒不已,皆施展瞳術,不由大吃一驚,道:“金烏?!”
數萬年前有金烏縱橫天地,統一並自創妖族,對妖物來說,對金烏有天然的畏懼,這幾乎溶於了骨血之中,這是烙印在靈魂深處最根本的畏懼。
金越在聽了那一聲啼叫之後,隻是一頓,因為易之隻得其形,而未得其意。
那金烏猛一張嘴,一股烈火便是升騰開去,化為一顆金色太陽,在這平靜的星空之中,若投入了一顆炸彈,轟然炸響,一股巨大的破壞力席卷開來,那金越猛的向後一退,臉色漲紅,“噗”的一聲,口吐了一口鮮血。
“好霸道的金烏真火,傳說,這金烏真火當年曾經燒的九天十地,生機滅絕,由此便可看出一二,我這太陰浮塵,也……”話還未完,便隻見那把浮塵自金越手中化為煙塵,消失在天地之間。
那墨竹一看,大驚失色,化為一道綠色遁光便要逃脫這裏,但易之動用如此法力,又怎能讓他輕易逃脫。
“嘎!”金烏再是一啼,諸天似燃起了無窮的大火,泛起陣陣熱量,金烏羽毛一亮,化為一根根金色的羽毛朝墨竹射去,墨竹一頓之下,十指交叉,重重一劈,一道綠色瀑布劃下,其間煞氣滾滾。這是他自南海取的沉水淤泥所煉製。
金羽莫入河中,冒出點點火星,然而就在墨竹一喜,就要收回法寶之時,卻隻聽見一道驚天巨響,當即那河水炸開,隻聽得墨竹慘叫一聲,自天上掉落下來。
玄煞一見,不由懼怕起來,這金越與墨竹,乃是他請來的幫手,不止在天狼山脈,就是在整個秦國裏,也是有名的大妖,居然就這樣被易之輕描淡寫的給打敗了。
大敵當前,玄煞顧不得其他,雙袖不斷飛舞,有風自虛無而起,初時如輕絲,後又如刀割,玄煞嘴中念起法咒,有一龍卷風而起,在這風中似能感覺到他的那雙眼睛,一雙帶著死氣,毀滅的眼睛。
那風傾刻而去,將易之纏繞,然而就在那一瞬,有絲絲縷縷的細絲如柳絮般,刮起了滿天飛雪,那龍卷風在這如柳絮的風雪中,便化為一陣煙雲消失了,似乎從來沒有出現。
那火紅的雪花飄來,落在玄煞的臉上,有一點癢,就似有人在輕浮他的的鼻尖,然而片刻後,就如同剜肉般,玄煞渾身冒出黑氣,那火紅的細絲卻一下猛烈起來。
“啊!”一聲聲淒慘的叫聲從玄煞嘴中傳來,在這光明的世界中,有一團黑影正在燃燒。
金烏真火燃盡天下所有有形與無形之物,霸道無比,是天下有名的神火,玄煞動用法力欲熄滅他,潛藏在他體內的本能便爆發出來,啊管玄煞是動用何種神通法術,這火焰依舊是燃燒著。
易之顯化身形,青雲劍一動,片片劍光下,法陣崩散,而那九天清氣則化為了塵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