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延心裏有事,也不與他多話,“那你便去吧。”
“是,父皇。”安適行過禮,帶著方若辰離開。
走出一段往後看,看見安延拉著潘菡萏,躲到一個亭子裏說話去了。
安適麵色更冷,轉過來掃了方若辰一眼,道,“下午的課我不去了。”
“啊?”方若辰愣了下後,急忙抓住了他的手,怒道,“你又想逃課?你講不講義氣?每次你逃課先生都是罰我呀!你嫌我在家被我爹打得還不夠呢!”
安適甩開他的手,“我有要緊事要辦。你不要跟著,愛去哪去哪!”
說完真的不管方若辰,往後宮的方向去了。
方若辰在他身後氣得直跳腳,但看他走的方向又實在不敢跟上,隻能在原地轉圈幹著急。
老天呀,你怎麼不派人下來收了這妖孽?怎麼整天就知道欺負他?
原先安適有意結交他的時候,明明態度很好的。怪隻怪他這笨蛋看不慣人家虛情假意,結果後來安適幹脆不戴麵具了,在他麵前怎麼惡毒怎麼來。偏他對著別人的時候,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所以那些他暗地裏幹的壞事,全都被推到他的身上!
這會兒他逃課,不知又要幹什麼壞事了。方若辰抱著小腦袋苦愁深恨,為什麼他小小年紀就要應付這麼多事情?真是天道不公!
那廂安適徑直走到鳳儀宮。
他到的時候,潘芙蓉正在屋裏專心致誌地縫著新衣。
“都退下。”他冷聲吩咐。
宮人許久不見太子陰鬱的樣子了,見太子不再似往日言笑晏晏,都止不住有些心驚。
安適吩咐過後,隨侍的流香等了一會,見潘芙蓉沒有發話表態,便帶著侍女默默退了下去。
“你在做什麼?”侍女一走,安適再不按捺脾氣,趨近了潘芙蓉,怒氣衝衝地發問。
潘芙蓉淡定地抬首看他,語氣平靜,“入秋了,我給你父皇做件新衣裳。”
“做什麼衣裳!”安適一把扯掉她手中的布料,怒道,“你最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由著你那個不知死活的妹妹勾引我父皇?”
潘芙蓉的臉色沒有一絲起伏,“宮裏好久沒進新人了。你父皇喜歡,就隨他吧。”
“不行!”安適想也不想,大聲喝斷潘芙蓉的話。
潘芙蓉見他義憤填膺的樣子,止不住失笑,“為什麼不行?你父皇一國之尊,什麼女人不能要?”
“除了你以外,我不準他碰其他任何女人。”安適咬牙切齒地說著,冰冷的長眸裏盡是堅決。
潘芙蓉隻覺他不可理喻,“安適,你發什麼瘋?”
“我沒發瘋。”安適字句清晰地回她,淩厲地目光將她穿透一般,“我隻知道一件事——從今以後,我的父皇隻能屬於你一個人,對你一個人好。”
潘芙蓉真的被安適逗笑了,“安適,你可真真為難你父皇了。”
安適的神色,卻從未有過的嚴肅,“他必須做到,因為——你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