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case!”麥迪文道,“我的小徒弟成功地揭示了惡魔逃走的方法,然後我再去追蹤它就很容易了。我在懸崖邊找到了它,還沒來得及知道它是誰它就完蛋啦——它甚至都還沒來得及了解到自己算什麼東西。”星界法師的身形有點搖晃。
“那我們走,”洛薩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我們得將此事稟報給國王。他一定會為你設宴慶功的,麥德!”
麥迪文舉起一隻手:“恐怕我參加不了慶功宴了,因為我們現在就得回去。我們還有一大段路要趕。對嗎,學徒?”
洛薩疑惑地看著卡德加,眼神中帶著點懇求。而麥迪文的眼神則平靜而疲倦。他這次似乎也盼望卡德加替自己說話。
青年法師咳嗽了一聲,“呃,當然。我們還有個實驗迫切需要完成。”
“就是!”麥迪文立刻接上這句拙劣的謊話,“我們來的時候也是急急忙忙的,都差點把那事兒給忘了。我們得趕快了。”星界法師轉過身去使喚那些“跟班”:“準備好我們的坐騎!我們馬上就走了。”仆人們立刻作鳥獸散。麥迪文回過身對洛薩道:“當然也得請你替我們向國王陛下表達歉意。”
洛薩來回看著兩人。最後歎了口氣:“好的。不過至少讓我送送你吧。”
“帶路吧,”,麥迪文道,“別忘了帶上那個腦袋。本來我還打算自己收藏的,但我已經有了一個了。”
洛薩撿起那個帶山羊角的頭骨,然後帶頭往塔的方向走去。他經過麥迪文身邊後,星界法師明顯鬆了口氣,身體軟了下來。他看上去更疲倦了,臉色也更加蒼白。他重重地歎了口氣後自顧自向門口走去。
卡德加忙趕上前去,打算用手臂支撐住他。可是才輕輕一碰,老法師便條件反射似的僵直了身子。他看著青年法師的眼神似乎罩上了一層迷霧。
“星界法師。”卡德加道。
“又怎麼了?”主宰法師以輕不可聞的低語說道。
卡德加想不出該怎麼措辭才能避免星界法師的責難,於是幹脆直說:“您不太好,”
不過這次他倒沒有說錯話。麥迪文對他疲倦地點點頭:“剛才我還好好的。現在就突然這樣了。洛薩可能也察覺到了,但我不說的話他也不會主動說破。可是比起呆這兒我寧可回去再休息。”他頓了頓,胡須下的嘴唇有點僵硬:“我曾在這裏大病過一場。我不想再有一次那種經曆了。”
卡德加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洛薩正站在門口,等著兩人。
“回卡拉讚的時候得你來帶路了,”麥迪文對卡德加道,有意把聲音提到令周圍人都能聽到的高度。“今天的城市生活對我一個鄉下人來說實在是太耗神了,我想乘機休息一會兒。”
他們很順利的回到了卡拉讚。
“這非常重要。”麥迪文說,下獅鷲時有點搖晃。他看起來形容枯槁,卡德加猜想那場與惡魔的戰鬥一定不想*師說的那麼容易。
“我……會消失一些天,”年長的法師接著說。“如果這段時間有信使來。我希望你幫我管理往來信件。”
“我會的,”卡德加說,“小事一樁。”
“不,你還不行,”麥迪文有點艱難的走下樓梯。“所以我要告訴你怎麼閱讀帶紫封印的信件,那些都是議會發來的。”
卡德加這次什麼也沒說,一個勁點頭。
忽然麥迪文一腳踩空向前栽去。卡德加倒吸一口氣,想扶住這位老人,但是*師以經靠著牆壁保持住了平衡。他若無其事的繼續說。“在圖書室有個卷軸,《艾格文之歌》,講的是我母親和薩格拉斯的戰鬥。”
“就是賈茲巴想要複製的那個卷軸麼。”卡德加說,小心翼翼地關注著身前步履蹣跚的*師。
“就是這個,”麥迪文說。“他之所以拿不到這個卷軸,是因為議會把它當作情報往來的密碼。它是最關鍵的密鑰。議會的每個成員都有一份同樣的卷軸。如果你對照標準的字母表,順著看下來,那麼第一個字母由第四、第十或第十二個字母來表示。這種編碼很簡單。你明白嗎?”
卡德加剛想說是。麥迪文已經急不可耐解釋起來。
“卷軸是密鑰,”他重複道。“在信的最上方。你可以看到一行日期。那其實不是日期,它代表信息從第幾節第幾行第幾個詞開始。這個詞的第一個字母也就是密碼字母表裏的第一個字母。從這裏開始排序,詞裏的下一個字母就是字母表裏的第二個字母,依此類推。”
“我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麥迪文疲勞而急切的說。“這隻是第一句的密碼。遇到標點後,要從詞的第二個字母開始。以這個字母為下一句的字母表的第一個字母。標點和通常一樣。數字也一樣,但是它們不代表數量,而有其他的含義。還有一些規則,但是我一下想不起來。”
他們走到了麥迪文的房間門口。摩洛斯已經托著一件長袍在那裏等候了,在華麗的桌子上還有一個蓋著的碗。卡德加在門口就聞到濃濃的肉湯味。
“我解開密碼之後應該怎麼處理?”卡德加問。
“嗯!”麥迪文說,好像腦子裏某根弦突然接上了。“拖延。先拖延一兩天,我可能就會來親自處理了。你可以用我出門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這樣的理由搪塞。你要用同類的密碼來答複,注意開頭要用日期表示。如果搪塞不料,你代表我讓他們先自己處理,我會盡快幫助他們。他們總喜歡這樣。不要告訴他們我身體不舒服——上次我這麼說了,結果一大群自稱是牧師的家夥跑來照看我,那次我丟了不少銀器。”
說著他走進房間,永遠忠誠的摩洛斯在卡德加麵前關上門。卡德加最後聽到的是老人剛找到休息之所時發出的那種疲倦呻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