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的官兵大張旗鼓的在城內四處搜查寶瑞齋丟失的贓物,若有其事的找了幾天以後,漸漸也就憊懶起來,偶爾在街頭溜達溜達,做做樣子也就回去交差了。
裴鬆誌樂得見到這樣的情形,就等著風聲鬆下來好將貨物盡快脫手。
他約好的這個人外號叫老貓,是個黑市易換的老油條,嘴巴又嚴,信譽還不錯。
他們曾經有過幾次交道,給的價格也比其他黑市要高出好幾分,所以這個人還是信得過的。
裴鬆誌找了一個時間偷偷傳信給老貓,約好三日後的深夜亥時二刻時分,他們在城西碰頭交易。
跟老貓約好以後,裴鬆誌又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裴新,讓他一定準時前往。
裴新得到裴鬆誌的交代,也已經知道那個包袱裏就是寶瑞齋丟失的金器,自然不敢枉動一個。
畢竟寶瑞齋出品的金銀器具都有明顯的招牌痕跡,他就算私藏一個出去典賣,各大典當行隻怕也不敢收,還不如拿到黑市去換了銀票來,自己還能分到不少。
如今裴新利欲熏心,早已忘記自己也是讀過聖賢書的泱泱學子,如今他滿心滿腦子想的就是如何賺的更多的錢,好供他有數不盡的神仙迷吸食。
這邊諸事都已商量妥當,就等著三日後約好了東西一轉,銀票到手,就有享用不盡的大把銀子。
沒想到心中想得好,世事卻有意料不到的。
第二天一早,裴鬆誌剛進入店鋪,就看見大堂中央端端正正的坐著一個人。
裴鬆誌頓時一驚,居然是裴鬆茂。
裴鬆茂去了外縣談生意,已經走了一個多月,怎麼突然說回來就回來了?
裴鬆誌心中有鬼,神色就有些不自然了一些,但又不能不上前說話打招呼,隻好蹭上去賠笑說道:“大哥,這麼快就回來了?這一路上可順利?”
裴鬆茂冷冷說道:“我若再不回來,隻怕這個寶瑞齋都要被小賊掏空了!”
裴鬆誌心中一驚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見裴鬆茂狠狠一擊桌案,怒聲說道:“鬆誌!我臨走之前將寶瑞齋全部交到你的手中,你居然就給我管成了這個樣子?店裏損失了近十萬兩銀子的首飾,你這二掌櫃是怎麼當的?”
裴鬆誌嚇得一個激靈,幾乎沒有雙腿一軟跪了下去,顫聲說道:“大哥,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第二天一早來到店裏,門就被砸壞了,裏麵的首飾也丟的七七八八,我報官了,你看街上現在還有巡查的官兵呢!”
裴鬆茂氣得渾身發抖,怒斥道:“店裏麵個個都是跟了我多年的心腹老人,多少年來都沒有出過岔子,怎麼我前腳才去了外縣,後腳店裏就被盜了?若不是內賊又會是誰?鬆誌,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做的?”
這個時候裴鬆誌哪會承認,一口死死的咬定自己毫不知情,更何況所有的贓物如今都在裴新的床底下,就算這一次裴鬆茂去他房裏搜查也根本搜不到任何東西。
裴鬆茂冷哼道:“別以為你現在不承認我就抓不住你的把柄,原本以為你改邪歸正了,卻原來你仍是這般不知悔改!從今日起你不要再做這個二掌櫃了,回家好好思過!別以為我一點證據都沒有,等到我拿到了真憑實據以後,再慢慢拷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