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鬆誌幾乎驚掉了下巴,結結巴巴的說道:“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裏?”
裴鬆茂冷笑道:“我若不來,隻怕你連我的寶瑞齋都能整個拱手於人呢!我辛辛苦苦半輩子的基業,難不成就要給你毀了去?”
裴鬆誌隱藏在黑暗裏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誰也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卻聽裴鬆茂痛心疾首的說道:“鬆誌,你也太令我失望了,我幾次三番給你機會,讓你重新做人,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你如何能對得起我?”
裴鬆誌此刻反倒鎮定下來,淡淡說道:“大哥,我為你鞍前馬後,可是咱們畢竟是親兄弟,你又沒個後人,不想著把家業都留給我這個親弟弟,卻偏偏要把家業給長房的侄子裴靖!你難道分不清楚親弟弟親,還是侄子親嗎?”
裴鬆茂恨聲說道:“我把家業傳給你?真要是給了你,隻怕不出三年,我就算有幾百萬兩銀子也會被你糟蹋的一文不剩!你說阿靖不如你親?我倒是寧可都給了他,或者就算給了路邊的乞丐,也比給了你糟蹋好!”
裴鬆誌哈哈大笑起來:“隻可惜你這一生不僅生不出一個兒子,卻連這個過繼了的兒子也沒辦法承歡膝下。裴靖這小子指不定此刻還在北漠尋歡作樂呢!做了北漠的駙馬以後,他要錢要權動動手指就能得到,還能看得上你這點家業?別做夢了!”
他伸手將藏在自己身後的裴新拎了出來,淡淡說道:“大哥,我建議你還是別讓阿靖做你的兒子了,那個兒子靠不住。你看看咱們新兒,一表人才,讀過書識得字,聰明伶俐不亞於阿靖。怎麼樣,你還是認他作兒子吧,這樣你也不至於老了死了,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
裴新此刻嚇得幾乎都要暈了過去,顫顫巍巍的低聲說道:“二叔..我怕..”
裴鬆誌轉頭罵道:“窩囊廢,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他又獰聲朝對麵的老貓說道:“老貓!做人要有誠信,你可答應過我的,去,現在就替我把這個老東西做掉,我答應你的錢再多給你兩成!”
老貓勾了勾唇,彎腰說道:“對不起啊二掌櫃,我隻不過是個市井小民,雖說見錢眼開,卻也不敢得罪官府,否則有命掙錢可沒命享用。”
裴鬆誌臉色一變,剛想問他這是什麼意思,卻見老貓憑空擊掌,他清脆的掌聲在這靜寂的黑夜中顯得無比突兀。
就在他掌聲響起的瞬間,裴鬆誌就看見從四麵八方迅速亮起了無數亮光,隨著亮光越來越近,無數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居然都是手舉火把的官兵!
裴鬆誌的臉色現在不僅是發青發白,隻怕還有些發黑。
他怒聲對著老貓大吼道:“你陰我!”
老貓淡淡一笑,退後了幾步,恭恭謹謹的將手中提著的包袱交給了裴鬆茂。
裴鬆茂冷哼道:“多行不義必自斃!鬆誌,你做出這樣的事情,可別怪我這做大哥的不念手足親情了!”
從官兵中大步走出一個人來,正是和睿山,和睿山沉聲說道:“裴鬆誌,你若是乖乖的走過來,或許我會念在你是裴家人的份上,請章大人對你輕判幾分,如果你負隅頑抗,休說我們不念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