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等一下。”
出了淩徹殿,流雲子不複以往優雅的走姿,大步匆匆的追上前方的玄塵子。
“有事?”玄塵子停下腳步,直勾勾的望向流雲子。
“嗯,就是……”流雲子在玄塵子的注視下,有些緊張,最後一跺腳伸出手:“師弟,這是給你的。”
流雲子的手上有一個小小的袋子。
玄塵子看了看,還是將袋子收到他自己的乾坤袋中,“多謝,師兄還有事嗎?”
流雲子看見玄塵子收下了他的乾坤袋,本來還有些興奮的小臉聽見他的問話一下子拉了下來,“沒有。”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
玄塵子轉身,跳上飛劍,走了。
流雲子漲紅了臉,瞄到玄塵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天邊,氣急敗壞的大聲嚷道:“切,拽什麼拽,拿了我的東西隻道一句“多謝”就行了嗎,你給我回來,玄塵子……氣死我了……”
說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小,嘟囔道:“真實的,一點也不可愛。小時候明明又聽話又可愛,整天跟在我屁股後麵,二師兄長,二師兄短的……”
身後一直看戲的青崖子和韓非子後退一步,紛紛扭過頭,不忍直視。
唉唉~
自己這個平日裏狡詐如狐的二師弟,偏偏一道小師弟的問題上腦袋就犯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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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君府的一個小院子裏。
“呸,一個小小的姨娘而已,也不好好照照自己的臉,,居然還妄想扳倒夫人坐上正妻之位,簡直是不知所謂。”一穿身著青碧小襖的丫鬟站在東跨院口,不時落在屋內的目光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周圍小院裏丫鬟們的紛紛伸出了腦袋,豎起了耳朵。
“是啊,夫人讓姨娘帶著小少爺,那是夫人大度。”另一個年紀稍小點的丫鬟立刻附和道。
“別以為,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帶著小少爺的,夫人仁慈,不希望小少爺和姨娘母子分離,更是大大的體麵。可是有的人啊就是給臉不要臉啊。”青碧小襖的丫鬟聲音越來越高,似乎是怕屋內人聽不見似的。
屋內的柳姨娘咬碎了一口銀牙,惡狠狠地盯著屋外的青芽;“青芽,你好,好啊。”
青芽是大夫人身邊的二等丫鬟,一行一動都是按照著大夫人的意思。
恨啊,她如今隻是一個姨娘,地位卑下,在府中也沒什麼發言權。
柳姨娘扭頭。
內室的雕花鏤空大床上的內側躺著一個小孩。他的小臉蠟黃,頭發枯黃,瘦的皮包骨頭。
小孩的身上裹著層層的棉襖,棉襖雖然可以禦寒,但是對於五大家族的君家來說,連丫鬟小廝們穿的都是襯著羊絨的小襖,他這個小少爺顯然是不被重視了。
柳姨娘站了起來,慢慢的移步,盯著床上的孩子。
小孩坐在床沿上,很安靜,不哭也不鬧。不時自顧嘴裏吐著小泡泡玩。似是察覺到柳姨娘的目光。抬起頭,眨巴眨巴眼睛。
她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幕,孽障被宣布是廢靈根時,老爺向她投來的目光,冷冰的,不帶一絲的情感,如同看待一個廢物。
不,不,是他。
都是他的錯。所有一切都是因為她生了這個孽障,沒用的廢物。要不然她也不會被夫人抓到把柄關進東跨院。
如果他不在了,那麼,老爺是不是會再看她一眼。
柳姨娘的眼神越來越冰冷,最後一絲掙紮也終於逝去。
“寶寶,不要怪娘啊,從你出生就是一個錯誤,娘不喜歡沒用的廢物,你爹也不需要你……”一雙細膩的手慢慢的爬上了小孩的脖子,收緊。
小孩的臉開始發紫,雙手雙腳不斷地揮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