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年 2007
Seventeen
Years 18
“陌陌！”葉城大喊一聲，焦急的上前一把摟住倒下的蘇起陌，而對方已經不省人事。
該死！葉城手臂使力，加上腿的幫助，把蘇起陌抱起來，到臥室裏套了大衣，又給他穿好襪子鞋子，帶上鑰匙，把包倒背在胸前，背起蘇起陌，一路下樓到大門口叫出租車。
“陌陌呐，”葉城著急的扭過頭衝昏迷的蘇起陌說，“堅持一下啊，馬上就來了。”
車子一輛一輛的疾馳而過，葉城著急的伸出一隻手不停的招呼，另一手好好的護著背上的蘇起陌，汗都順著下頜流下來，他的精神高度緊張，不時的和蘇起陌說話，“陌陌，陌陌。”
終於來了一輛空車，葉城放下蘇起陌，伸手打開後車門，根本沒注意自己的手已經流了很多血，他小心翼翼的扶著蘇起陌的頭把他放進去，安頓好自己趕緊也坐進去，“師傅，最近的醫院！”
葉城一路緊緊擁著蘇起陌，拿自己的手給他搓手取暖，蘇起陌的頭發還有些濕濕的，靠在自己的肩頭，葉城低下頭輕輕的吻著他的頭發，安慰聽不到的蘇起陌更像是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昂……”
司機是個好人，下了車跟著一路進了急診室，蘇起陌被推進去檢查，司機拍拍葉城的肩膀，寬慰他，“別急別急，小夥子，看你這麼著急，這是你的……”
葉城愣了一下，回答，“我弟弟……”
司機哦了一聲，“怪不得呢，我想一般同學沒幾個這麼上心的，沒事兒，一會兒就出來了。”
葉城微微鞠躬謝了司機師傅，送走了他。
默默坐在走廊裏的座位上，葉城突然很想抽自己一巴掌。
十分鍾不到，蘇起陌被推出來，葉城上去問大夫，“他怎麼樣？”
“低血糖，加上感冒，輸著液呢，”他低頭瞅見葉城的手，“你這不行，自己也去外科看看吧。”
葉城才明白是在說自己的手，血都凝固了幹在上麵，有些嚇人，他嗯了一聲，還是隨著車子去了蘇起陌輸液的臨時病房。
藥液一滴一滴的滴進蘇起陌的身體，葉城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病房裏來來回回不少人出入，蘇起陌卻什麼也聽不到，睡得挺安詳。
一輩子都當我的小傻子吧。葉城很想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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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八點鍾的時候蘇起陌醒了過來。那時候葉城正給他掩被子，液早已經輸完，隻是再等他醒。
“醒了，餓不？”葉城著急的問。
蘇起陌搖搖頭，想要坐起來。
“別亂動，”葉城扶著他，“要什麼？”
“和我在一起，覺得惡心吧？”
葉城驀地抬起頭看向他。
“和我這種廢物在一起，嫌髒吧？”
“亂說什麼！”葉城站起來猛然把人摟進懷裏，揉著蘇起陌的頭發，“陌陌……永遠都是這個世上最……幹淨的。”
蘇起陌的淚腺不受控製，葉城很快的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淚水浸濕了。
……
抱了良久，葉城微微分開兩人的距離，看著一臉憔悴的蘇起陌。
“你是不是該回學校？”蘇起陌幹著嘴唇問。
“不用你操心，等你好了我和你一塊兒回去。”
“我好了。”蘇起陌固執的回答。
“行，明早上我陪你一起回去，先吃點兒東西，你等著我去給你買點兒粥。”葉城起身，不忘回頭看看蘇起陌，他點點頭，表示我不會亂來了。
蘇起陌嘴角漾起一絲苦笑，在昏沉中，他聽見了葉城的話。
你死了，我怎麼辦？
第二天蘇起陌已經能自己下床走動，兩人拿著包，還是考慮蘇起陌的心態，選擇了打車回去。
到宿舍是中午，兄弟們都回來了，看見倆人好奇的問東問西。葉城推說是蘇起陌感冒了，去醫院輸了兩天液，讓大夥兒離他遠點兒注意別被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