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見到宮笠已拉開的架勢,不禁個個喜形於色,黃恕言趕緊站起,迫不及待的道:“這位兄台想必是改變初衷,有意上台比試了?嗬嗬,老夫我早就看出兄台神儀內蘊,英氣逼人,鋒芒雖利卻含而不露,是一位頂尖兒的好漢;兄台此刻方才欲展雄威,遲是遲了一點,但卻將時機把握得恰到好處,真是高瞻遠矚,與眾不同,請,請,這邊請!”
段威也笑得看不見眼珠子了:“兄台,請,請,祝你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韓遠早就站近一側,躬身哈腰的諂笑著道:“壯士,你這簡直是‘見義勇為’、‘救苦救難’啊,我們就等著謁見新姑爺啦。務祈盡力以赴,簪花披紅……”
職司司儀的大塊頭見狀之下,馬上拉開嗓門低吼道:“好了好了,又有一位挑戰者上台啦,這可好了……”
唐少淩雖不明宮笠是何用意,但心裏卻也鬆了一口氣,望了那綠衣少女一眼,見那綠衣少女,也不再避嫌,兩隻大眼睛裏充滿了驚喜,朝著宮笠望去。
淩濮急忙的拉住宮笠有些不可思議的道:“頭兒,你,你可是真要上台去‘比武招親’?”
宮笠沉聲道:“上台‘比武’不錯,卻並非為了‘招親’。”
淩濮滿頭霧水的道:“頭兒,不為了‘招親’,光是‘比武’?我實在弄不清你的意思……”
宮笠道:“你會弄懂的,此事過後,我再詳細告訴你其中原因。”
淩濮低聲道:“不過,頭兒,你得考慮清楚了,台上這人是‘拇指圈子’的寶貝徒弟,如果你將他搞得灰頭土臉,‘拇指圈子’生平最是護短,隻怕不會善罷幹休,頭兒,設若為了弄房老婆得罪‘拇指圈子’倒還劃算,你若不是為了這個目的,卻又何苦自惹這些麻煩上身?”
宮笠淡淡的道:“為了救人,淩濮,我已說過了,我要救這姓鮑的小子!”
唐少淩心下奇怪,宮笠一再聲稱是為救這姓鮑的,而又毫不憐惜那綠衣少女的命運,這是何故?唐少淩心中一動,難道是為了這姓鮑的師父,那個在江湖上大名鼎鼎,位居兩邪之一的廖老邪?如果能把他拉到這一邊來得到他的協助,想來對付“金牛頭府”這個江湖上的龐然大物,會多幾份把握,壓力亦會減輕很多!
想通了這個關節,唐少淩心中不禁又對宮笠的心機深沉多了幾分顧忌。這個人很講義氣,但有時也不擇手段,是個狠辣的角色。
那綠衣少女對宮笠的挺身而出,十分的感激,這一會兒,光眼神就飄向宮笠好幾次。
唐少淩見狀,不禁心下苦笑一聲,江湖險惡,豈是你這小女兒家能知道的。
這時,黃恕言滿麵堆笑的走了上來,咧開嘴道:“兄台,辰光不早,尚請盡快比試完後入後廳侍茶。”
段威也笑吟吟的道:“喜燭洞房,龍霞鳳冠,包括聘禮陪嫁等一概早已備妥,隻等老兄揚威擂台,勝彼凶醜,便可正式交拜天地啦,嗬嗬嗬……”
他們見宮笠明知鮑貴財的手段,仍然上台,可見是有幾分把握的,所以也不吝惜美言讚歎。
宮笠也不答話,隻用了個非常平凡的身法躍到台上,然後向鮑貴財微微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鮑貴財調整著兩隻斜眼珠的焦點,以便更仔細的看清這位半路上殺出來的“程咬金”,有些不高興的道:“這,這等辰辰光了,卻仍會有,有人上來同我,我爭老婆,實,實在是想不到,你,你怎的不早,早上來?”
宮笠冷冷的道:“因為我並不想和你爭老婆!”
呆了呆,鮑貴財迷惘的道:“你,你不想同俺爭老,老婆?那那你卻又跳上,上來做啥?”
宮笠道:“你真想知道?”
連連點頭,鮑貴財咧開嘴道:“這,這還用,用說?俺,俺當然想知,知道!”
湊近了幾步,宮笠低聲道:“我是為了要救你這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