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恕言忙道:“我是‘玉鼎山莊’莊主,這乃決不會錯的……”
廖衝吊起一雙眼道:“你是個老滑頭!”
黃恕言愁眉不展的道:“前輩且息雷霆之怒,由甥女出麵代替小女征婚,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呀……”
廖衝火冒三丈道:“苦衷,又是苦衷,還有完沒有?娘的,我好像進入迷魂陣了,聽的看的,全都是恍恍忽忽的,幻幻悠悠,腳不踏實,身懸半空,你們有哪個站出來說句真話行不行?也好叫我心裏穩紮一點!”
黃恕言苦笑著道:“前輩,現下所言,句句是實,字字不假,絕對沒有絲毫隱瞞之處……”
廖衝沉沉的道:“我完全迷糊了,既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又何必如此慎重其事,大張旗鼓的替她搞什麼‘比武招親’?而又為何不隨便找個人將她的惡疾過人,偏偏繞這麼大的圈子費這麼大的事呢?難道你就不怕擔風險,出漏子?”
鮑貴財迫不及待的嚷嚷道:“不,不管那小,小娘子是誰,黃,黃莊主,是你,你的閨女也也好,外,外甥女也也好,或,或是你們的丫,丫鬟,都,都不關緊,隻,隻要是那個人就行了,俺,俺不挑剔這些,俺,俺隻要人……”
廖衝叱道:“你閉嘴,一輩子找不到女人,也不作興那樣猴急,有為師在這裏,你吵鬧個什麼玩意!”
宮笠微微一笑,接口道:“廖兄,那位祝姑娘不是黃莊主的千金,你怎麼說?”
搔搔亂蓬蓬的頭發,廖衝無奈的道:“我還能怎麼說?誰叫我有了這麼個不爭氣的徒弟?他即然喜歡,我也隻有認了!”
黃恕言遲疑的道:“不過,前輩,這樁婚事,我尚不能完全應承,還得看外甥女的意思……”
廖衝怒道:“什麼話?你能代她舉行‘比武招親’,就能替他作主婚娶之事,如今又推三阻四,是不是不願答應?”
黃恕言苦澀的道:“並非我不答應,前輩,委實得問問她本人的心意,‘比武招親’,固然是我有苦衷,而一半也為了她,亦在事先征求過她的同意,如果令高徒當時奪魁,我無話可說,但事情不是如此,我卻不便越俎代庖,替她作主,何況,她的病情也是一大難題……”
廖衝沒想到連比武招親的彩頭都讓黃恕言給調了包,眼見這黃家的財產是一分也撈不到了,肝火頓旺,咆哮道:“老黃,無論怎麼說,那祝小梅非嫁我徒弟不可,我徒弟當時打擂台雖非第一,也是第二,第一是宮老弟,他不接受彩頭,順理成章就該輪到第二,也就是我的徒弟,至於她的病,既然能‘過’人能愈,我會設法替她找個人‘過’一‘過’,這就不用你關心了,不管怎麼說,你如此大張旗鼓的替她操辦,又是你的親外甥女,這嫁妝是一個子兒也不能少!總之不能讓老子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額頭上又見了汗水,黃恕言呐呐的道:“這……前輩,總要給我一個回環的餘地,容我與合外甥女商量商量,開導開導,現下,我實不敢一口允承…”
“啪”的一拍桌麵,廖衝厲聲道:“不行,你不答應也要答應,答應也要答應,沒有道理可講,我馬上就要得到答複,馬上!”
黃恕言滿臉驚慌焦灼之色,他憂惶的道:“前輩,前輩,請莫相逼太甚,至少也得給我一點時間妥貼計議,說服舍外甥女,若一力硬逼,隻怕會生意外…”
大喝如雷,廖衝道:“鳥的意外,老黃!黃恕言,我把你當人,你愣要扮鬼,敬酒不吃吃罰酒,待我將你這片破莊子夷平了,再看你拿什麼出來耍弄!”
黃恕言恐懼的喊道:“前輩且慢,前輩且慢……”
急得站了起來,段威打恭作揖的道:“有話好說,前輩且請平心靜氣,大家從長計議……”
廖衝粗暴的道:“奶奶的,你們不識抬舉,老夫我更不耐煩與你們閑磕牙,大家撕破臉幹他娘!”
突然一陣冷笑聲傳過來,廖衝扭頭一看卻是唐少淩,有些不快的道:“你笑他娘的什麼?”
唐少淩陰沉的道:“談婚論嫁總要兩相情願,不能霸王硬上弓,尤其是以暴力脅迫最是無恥下流,你以氣焰罩人,未免顯得過於囂張,將來流傳於外,你也算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難道不怕招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