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禮貌的話語讓唐汐顏心裏不舒服起來,她情不自禁地站起身,皺眉道:“不好意思,我不懂您在說什麼?”
“你的孩子今年四歲,生他時你多大?剛剛十八歲?”冷煜臣不屑地冷笑著,緩緩逼近,“據我所知,任何一個潔身自好的女人都不會在十八歲那年懷孕,並且還不知廉恥地把孩子生下來。”
所以他並不能認定,那個白白嫩嫩的小男孩就是自己的兒子。
外表清純內心開放的女人他見得多了,更何況她還收下了自己的五十萬。
況且,他記得在飛機上,孩子說他的父親已經死了。
唐汐顏又氣又驚,幾乎難以相信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這是麵試嗎?麵試會有這麼人身攻擊的問題嗎?
冷煜臣的身體像座山一樣向她緩緩逼近,巨大的壓迫感讓她幾乎不能呼吸。她連連後退,直到後背抵上冰冷的牆壁,那寒冷的觸感告訴她,她再也不能挪動一步。
他伸出手,手臂直直地抵在牆上,輕而易舉地將她禁錮在牆壁與自己之間。
“這些年你是憑什麼把孩子養大的?”冷煜臣居高臨下地投給她一個不屑的眼神,手指輕佻地挑起她的下巴,嘖嘖道,“用你這張還算可以的臉去勾引男人,讓他們包養你們母子嗎?”
“住口!”無禮而尖銳的嘲諷讓唐汐顏氣得肺都要炸了。
他可以汙蔑自己,但童童還那麼小,他怎麼能牽扯上童童!
想也沒想,她咬著牙伸出手,一個憤怒地耳光向冷煜臣甩去。
手揮到一半,卻被迫停在了空中。
冷煜臣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腕,指尖曖昧地摩擦著她手腕處細膩的肌膚,不輕不重的力道,卻仿佛故意激怒她一般,帶著某種諷刺的意味。
“怎麼,我說對了?”他輕蔑地低下頭,仿佛挑釁一般湊近唐汐顏的臉,卻不由得心中一震。
與記憶中一模一樣的香氣飄入他的鼻腔,讓他的心中驀地用上一種說不出的酸楚。
他還記得,當年自己洗完澡走出浴室,房間中除了這種淡淡的香氣外,已經空空如也。
那時他就發誓,一定要把這膽敢逃走的女人抓回來!
唐汐顏用力抽回手,強迫自己深吸三口氣。
冷靜,她對自己說,冷靜!
哪怕他惡意刁難,自己也絕對不能被憤怒衝昏頭腦。
管你是誰,欺負我也就罷了,還諷刺我兒子,找死!
她咬緊牙,急促的呼吸漸漸平靜,晶瑩的眼眸又恢複了之前的堅定和勇敢。
“總裁,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推斷。”唐汐顏不卑不亢地答道,“我會懷孕,是因為一場意外,而我選擇把孩子生下來,是因為孩子是沒有錯的,我不可以憑借自己的好惡就扼殺一個小生命。”
她的眼睛中閃爍著一種明亮的光芒,那坦然的眼神仿佛在嘲笑冷煜臣的尖刻般,讓他心中莫名一顫。
他背地裏被人稱為“魔鬼”,就是因為從來沒有人能抵抗他充滿威懾力的眼神和質問,為什麼這個瘦弱的女人卻有膽量反抗他的譏諷?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憑借自己的能力供養我的兒子。為了給他更好的生活,我可以挑戰最辛苦的工作。可以說,正是因為有他站在我身後,我才能更有力氣拚搏。”唐汐顏冷聲道,“所以您的話,不僅侮辱了我,還侮辱了我的兒子。”
她平時非常柔順,可說出這番話時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堅定氣質,有那麼一刹那,冷煜臣覺得,她柔弱的外表下,也許藏著一顆比誰都堅韌的心。
“我不覺得我的能力和操守有問題,我反而覺得,總裁的推斷過於武斷和自私。”唐汐顏禮貌地頷首,無形中與他拉開距離,“恕我不能再繼續麵試,我想,有您這樣的老板,我以後的工作也不會開心。”
說完,她冷冷地推開冷煜臣,轉身向門口走去。
走了沒幾步,她的手腕忽然傳來溫熱的緊握感,下一刻,一股大力將她拉了回去。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