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二舅的事我沒敢告訴媽媽,我怕她擔心,但我又害怕,所以偷空找到了大表哥和三表哥,告訴他們那天晚上我真的看見了二舅。
誰知我剛說完,就看到大表哥和三表哥臉色變得很難看,一問才知,真實的事情經過是這樣的:那天晚上三表哥一說跑,我們三人就瘋狂的往前衝,結果由於我平時生活在城裏,體質較他倆差,所以跑在了最後,等他們聽到我“啊”的叫了一聲的時候,兩人已經跑出了幾百米外,聽到我的呼聲後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轉身向我跑來,等到了山腳發現我躺在路邊一動不動,二舅背著雙手站在山腳,臉上帶著似哭似笑的詭異表情不停注視著我們三人,兩表哥當時差點嚇尿了,離我就隻有百十米距離,但就是不敢靠近。
就這樣僵持著,三表哥突然反應過來,捅了捅大表哥道:“你……你看……爸爸好像……好像是出不來啊……”
說完三表哥就慢慢的向前挪了挪腳步,帶著哭音對二舅說道:“爸……我是老三啊……那是您親侄子……您……您能別嚇咱們嗎?”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這時大表哥也緩過了勁,慢慢蹭了過去,哀求二舅別嚇咱們,二舅還是一動不動,就這樣帶著詭異的笑容看著三人。
終於,兩人以蝸牛般的速度挪到了我的身邊,看了看二舅,還是一動不動,似乎對他倆的動作毫不在意,二人交換了個眼神,慢慢的將我扶起,剛準備開口謝過二舅,二舅卻發出了一陣滲人的笑聲:“嘎嘎……”配合著那似哭似笑的表情,一切都是那麼的恐怖,兩表哥被嚇得大叫一聲,架起我就向村裏跑去。
一路跑到村口,兩人跑得肺都快炸了,而本是架著的我,此時也變成了兩手被拉,兩腳拖地,一路刷著球鞋過來的,難怪我起床的時候發現我新球鞋都露腳趾頭了……
進了村,兩人往後看了看,發現沒有什麼異常,頓時鬆了口氣,這氣一鬆,疲憊感就來了,兩人頓時覺得無比的累,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
“啪……”我就這樣被他倆扔到了地上,二人一邊一個坐在我身旁,雖然身體在休息,但眼睛仍舊直勾勾的頂著村口方向,就這樣休息了十來分鍾,還好沒有發現二舅的身影,二人不敢耽擱,將我重新架起來拖回了家中。
回到家裏,長輩們看到我這個熊樣,很肯定的驚訝萬分,而大表哥為了不讓長輩們擔心,於是撒了個慌,將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結果被被二舅媽提著掃帚追的滿村跑,被舅舅嬸嬸們政治教育了兩三個小時,看得三表哥在一旁直咧嘴……
我打滾這一關總算是過去了,長輩們也隻是擔心了下,看到我第二天再次活蹦亂跳的滿村跑也就放心了,但他們並不知道那晚的真實經曆。
第二天,我原地半血複活,雖然頭還在一陣陣的疼痛,但至少沒什麼事兒了,可人雖然沒事兒了,但心裏卻是沉甸甸的,二舅那詭異的笑容總是漂浮在三人心中。
避開了長輩,三兄弟湊到一塊兒商量著,到底二舅為什麼要突然蹦出來嚇唬咱哥幾個?按理說二舅是大表哥三表哥的父親,是我的親舅舅,不應該呀,而且雖然三兄弟小時候偷雞摸狗,抽煙喝酒,踢王寡婦家門,騎二嬸子家狗,就算是在路邊牛糞上插上炮仗炸了三叔公滿臉糞花,那也是小時候不懂事啊,長大以後他哥倆對二舅那是真心孝順,而我這親侄子也沒再惹二舅生過氣啊,為什麼還要嚇咱們呢?
大表哥說肯定是三表哥把二舅最愛抽的煙絲合著水煙筒扔了,所以二舅怪罪咱們了。三表哥說肯定是大表哥平時在外地,經常不回家惹二舅不高興了。我說肯定是你倆小時候偷二舅高粱酒喝二舅記著呢。大表哥三表哥齊齊給了我一個白眼兒,“那還不是你小子教的麼?”我頓時無言……
最後的結果,咱哥三兒討論了一上午沒討論出個結果,最後一揮手:“反正沒追出來,該咋咋滴!”說完就約著二表姐打麻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