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嫁入高門的男人 1(1 / 2)

《嫁入高門的男人》1

1990年,陝西省貧困縣貧困村路家彎老路家來了一位貴官。

村民們三三兩兩的擠在老路家的門口,圍觀那輛經過長途顛沛來到老路家泥瓦房的黑色小汽車。

那個時候對普通老百姓來說,四輪小汽車就是身份的象征,因為在那個年代,會有四輪小汽車的隻有兩種人──當老板的跟當官的。

“在京裏當大官的!”跟老路家一泥牆之隔的鄰居馮家女人得了一手消息出來道。

村民倒抽了一口冷氣,自從改革開發之後,連縣裏的領導都不太下鄉了,沒想到老路家還能來一位京官,村民們一陣騷動,眼光裏透著羨慕,納悶老路家怎麽突然從天上掉下來一位貴客呢。

其實路爸也很納悶,因為這位貴客認識的人不是他,而是他剛出生就為了抗日而死去的老爹。

“當年路同誌為了掩護我們而壯烈犧牲,我一直都想要探望路同誌的家人,以報答他對我們的革命友誼,但是各種原因所以拖遲到今天才來。”路爸的麵前是一位穿西服的男人,這個男人有幾分讓人猜不出他的年齡,他滿頭銀發,但麵容卻顯得很年輕,而且體態瘦長,戴著一幅金絲眼鏡,看起來非常的有風度,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當官,倒有幾分像個學者。

路爸有一些懵,對這份超過四十年的友誼有一些懵。

貝沫沙推了一下眼鏡,道:“是這樣,當年我曾跟你爸爸有過協議,將來我若有子女,便與你們家結為親家。我呢……結婚有一些晚,一直到四十多歲才結婚,所以跟路同誌的約定也隻好拖到今天才過來履行。”

隻當過幾天煤礦工人的路爸連忙起身:“不敢,不敢!”

貝沫沙很有氣度地揮了揮手,和氣地道:“這是我們的約定,君子當重諾勝於千金,更何況這是我們同誌之間出於革命情誼的約定,我已經決定了,將我的小女嫁給你的兒子,路同誌的孫子。”

路爸兩眼又呆滯了起來,他這一次連不敢都沒說,隻道了一聲我出去一下,就匆匆帶門出去了,

這一回換得貝沫沙有一些納悶。

貝沫沙論年齡那是超六十歲的人,他當年在上海做特工的時候認識了路爸早死的爹爹路老爹,路老爹收到消息說留在老家的老婆給他生了一個大胖兒子路爸,所以一時高興便要跟當時一起工作的貝沫沙結親家。

這原本就是一句信口開河的話,貝沫沙也從來沒當真,他出生於富有家庭,一向養尊處優,就算是後來參加了抗日工作,當了特工,掩飾身份也還是一個闊少爺,拿上海話來說那就是一個白相人。(注:喜好玩樂,有紈!的意思)

新中國成立之後,貝沫沙也沒有跟哪個革命女將結下什麽深厚的情誼,一直到了1965年,四十多歲的貝沫沙去香港,竟然出人意料的跟一個香港老板的千金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這位沈吳碧氏小姐毅然脫離了資產階級的水深火熱的大坑,投入了無產階級的懷抱,跟著貝沫沙北上。對於沈吳碧氏能有如此的覺悟擺脫資產階級腐朽的靡靡生活,而甘於無產階級清貧的日子,當時的社會給於了很高的評價,沈吳碧氏很是風光了一陣子。

可惜賢伉儷沒有佳話多久,1966年一出京劇《海瑞罷官》引起的反□□的整頓,將貝沫沙卷了進去。因為海瑞罷官是定議為替□□(注:無產階級當中有資產階級思想的人)申冤,所以在市政府工作的講究生活質量的京劇票友貝沫沙力挺海瑞罷官自然就是意圖替□□申冤,貝沫沙好不冤枉。(小說人物,別對號入座)

而將貝沫沙定為□□最主要的理由還有一條,那就是他放著這許多正宗的無產階級革命女將不要,偏偏要娶一個香港資產階級的小姐,可見其思想的根源就是資產階級的,就是腐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