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有風在吹,地上卷起了一層浮塵,這是一個剛剛大戰過的戰場。易塵現在真的很倒黴,當日強迫那大羅金仙的元神成為自己的老爺爺之後,他誌得意滿的離開了那祖庭的基地。當時他也很小心了,他沒往北俱蘆洲去,也沒往不周山而行,他就在東勝神洲開始新的厲煉。
不過易塵也得承認,人族祖庭對自己真的可謂是恨之入骨了吧,剛剛開始的幾日,倒還正常,可就從前十日起,一切都不一樣了。第一次的襲擊,是在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小鎮邊上開始的,襲擊者三人,都是金仙。他們太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易塵,所以他們死。
自從那一次的襲擊後,易塵的殺伐就沒日沒夜的開始了。易塵不知是什麼時候中了招,絕對有人拘捕到了他的氣息,追蹤他的人,從不斷絕。
易塵踏上的逃亡的路,他不得不逃亡,祖庭中那惡毒的敵人,在祖庭的追殺懸賞令上,又追加了懸賞,還把易塵的信息透露的非常詳細。如今,追著易塵殺來的人中,除了祖庭血殺團,血戰團之外,多了許多大羅金仙強者,他們被那豐厚的懸賞所吸引,似乎,易塵區區一金仙,真的就是他們的菜了。
茫茫天崖路,易塵十日之間跑遍了四大部洲,也跑遍了四大海,追殺易塵的人馬,依舊不休。剛剛的惡戰是未完之戰,這不怪誰,怪隻怪對手太蠢。他不該亮出他那殘破的先天靈寶,被殺的無路可逃的易塵,竟是被追殺而來的敵人所救。先天靈寶太吸引人了,那怕它是殘破的,隻要它還是先天靈寶,追逐它的人,依舊永遠不絕。
易塵知道,天地之間,先天靈寶有數,想走砍屍之路的人太多。每一件先天靈寶也有它的道,以它寄托之屍卻可繼承那道,參悟那道。
易塵剛剛的對手太蠢了,不是聖人門徒敢拿出先天靈寶,又不是天地大能大神通者,隻有死路一條。易塵不想先天靈寶嗎?想,他現在也非常想,尤其是剛剛見識了那還是殘破的先天靈寶之威,他更想。可想要,不一定表示就可以要,以他現在的實力,若真有一件先天靈寶在手的話,那先天靈寶不再是他的護身之寶,而是他的催命符,他將死無葬身之地。
易塵行走的力之道,取的是引道之法,先天靈寶他雖很想要,卻不是他必須要的。易塵可不想為一件殘破的先天靈寶,而與滿天下的苦修之士為敵,他隻走最合適自己的路。
地上,易塵不動,他不能動,他的敵人也不能動,易塵不知他的敵人什麼時候到了他的身後。兩人的精神與氣機相觸的瞬間,他們相互鎖定了對手,誰先有一點動靜,都將招至對手的致命一擊。易塵是被動的,他無法與對手長時間對壘,別的敵人隨時可至,他必須打破這種對壘。
不知什麼時候,易塵小刀在手,沒有任何猶豫,“喴”小刀出手了,易塵動了,他的敵人也動了,無聲也無息,兩人交錯而過。回過身來,兩人相對而視,臉上都有血,一左一右。
“道友的刀是好刀。”,“道友的劍是好劍。”兩人同時開口,隻差兩個字,那是刀與劍。
“我名殺生,血殺團暗部,最後一個對道友出手的人,無論生死。”殺生的話很少,意思卻很多,仿佛是說給易塵聽,也仿佛是說給自己聽。
“道友是殺手,卻有劍客的心,刺客與劍客不同。道友你會輸,你會死。你是我見過的第二把劍。”易塵的話也不多,話裏意思也很多,卻是說給殺生聽的。
沒有刀光,沒有劍影,易塵與殺生再度交錯而過,沒有聲音。兩人回過身來,相視一眼,卻又閉上了眼,易塵的臉上再多一道血痕,殺生的胸口有一個拳印。
某刻,瞬間,緊閉雙目的兩人,同時睜開了雙眼,劍與拳倒映兩人的眼中,拳崩,劍碎,拳後有刀。殺生的額頭插上了易塵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