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 1.愁苦(1 / 2)

百姓安居樂業,歲月溫婉靜好。

偏偏他白芥要在當了15年的紈絝子弟後要在這太平盛世被發放北伐。

“言攸啊,你說父皇是不是老年癡呆了,竟派我個堂堂二皇子去什麼鳥不生蛋的火都。”白芥一臉鬱忿的從馬車裏探出腦袋。

趕車的白衣男子隻是望著飄渺的前方,茶色的眸子空洞沒有焦距:“皇上自然是為了皇子好。”

白芥撇嘴:“得了吧。”

言攸不語。

話簍子見他不理,隻好又把頭縮了回去。馬車裏除了些必備用品隻有一把鏽得厲害的青銅古刀,是臨行前蘇淳王送給他的,說是自有妙用。

白芥百無聊賴的躺在鋪子上,細細打量這把刀。墨綠色的柄和鞘鏽蝕十分嚴重,刻花也已經斑駁,怎麼看都是一把時間久遠的文物,沒有任何實用價值。隻是莫名其妙的有股腥味兒。

他用力的拔了拔刀柄,紋絲不動,氣得要命,便把那刀子一扔,躺下睡覺去了。

“主子,火都到了。”耳畔傳來言攸沒有語氣的聲音。白芥隻得硬著頭皮下了車。雖然之前就知道火都乃不毛之地,可親眼目睹竟覺得之前的道聽途說都是冰山一角罷了。

天地被灰蒙蒙的霧靄所籠罩,兩旁的殘垣斷壁連同滿地的枯骨都被勾勒出朦朧的灰色輪廓。天地間一片淒楚愴然的寂靜。

白芥突然沒來由的,心髒開始收緊,悲傷頓時湮沒了胸腔。

言攸皺眉:“主子,天色不早,我們得先覓個小棧歇腳才是。”

白芥回過神,壓抑著胸口的沉悶:“哦好。”

火都並非荒城,20年前的大災難後,幸存的人並未遠離故土,而是在舊城不遠處建起了新城。生活和樂。

兩人很快在附近的客棧裏落了腳。

白芥腦中揮之不去剛才的感覺,蕭索確是蕭索,但那種悲傷到極點的感覺夾雜著莫名的熟悉感。是一種心碎的痛楚和依戀。

仿佛在夢中來過。

手邊的青銅古刀在日光下折射出耀眼的色彩。腥氣似乎更濃了。

“言攸,你來過這裏嗎?”

言攸的神色似乎有些鬆動,眼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沒有。”

白芥撇了撇嘴,心想應該是自己的錯覺。

他頓了頓,又說:“臣去添置些東西,主子便留在棧子裏。”

白芥吐吐舌頭:“哦。”——沒說完的半句是:才怪。

說完他便略有慌張的出門了。

白芥走出房門,客棧大堂的焦點就到了他的身上。

“這是哪裏來的小哥,生的這般俊俏。”一個衣著豔麗的女人捂著嘴巴笑道。

誇獎總是令人愉悅的,白芥捋了捋袖子,正欲回禮,旁邊的人又開口了:“六姨你是沒見著剛才那白衣小哥,可是漂亮呢。”

白芥嘟噥:臭言攸,又搶我風頭。

“小哥,來自哪裏,要往何處去?”那六姨用帕子捂著口笑道。

總不能說自個兒是皇子,跑來斬妖除魔的吧,便扯了個幌子:“商賈之家,前往大秦販綢子的。路經此地,便駐足幾日,還望各位多擔待。”

六姨又道:“哪裏的話,住在我這棧子裏便是看得起我,且不談是漂亮小哥兒,就是那山野莽夫,住下來也是一家人。”

他笑,這女人就是女人:“在下白芥,表字安和。將才那白衣小哥李言攸,我等皆澧州人士,閣下?”

六姨裂開嘴,一臉猥瑣的花癡模樣,笑的更歡了:“叫六姨便是了,澧州乃我朝都城,那處經商必是有錢人家,我說你們那馬車裏怎的這般厚實,本來還以為是做什麼壞的勾當,原來都是些上好的綢子!”

白芥一驚,自個兒那馬車裏全是些驅魔的玩意兒,回頭被扣上什麼亂七八糟的罪名給查收可真麻煩了。

“不過是些賣不出的次貨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