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所有東西收回盒子,又給允晶打了通電話,便準備回家。
還沒走到門口,剛才的夥計就衝了過來,八卦的問:“聞人哥,你和金哥是不是吵架了,怎麼不見他回來?還給你留了信。”
我一抬手,裝作要拍他的架勢:“臭小子,你偷看我啊。”
夥計一笑,忙拿手遮擋:“我不是故意的,一轉頭就看你拿著信在看,你們真吵架了啊,什麼問題這麼嚴重?”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隻得道:“以後再告訴你們,時間不早了,你們也早點下班回家吧。”
晚上,吃過飯之後,允晶帶走了金子給她的信,我去金子住的那間房看了看,抽屜裏果然留了銀行卡密碼。
看了報紙我才知道,過去的這個八月國內也不平靜,不少人和我一樣,失去了生命中重要的人,馮姨說人禍比天災可怕,做人貪心是大忌,簡單聊了幾句,她便交代我早點休息,吃過藥之後我就回了自己房間。
坐在書桌前,我盯著窗外的燈火愣神,附近很安靜,偶爾有一輛車經過,誰家的狗吠叫一兩聲,遠處黑暗中燈火有明有滅,沒有風,我將目光移向深藍色的夜空,隱約能看到點點星光。
望著遠景許久,不免讓人產生一種錯覺,就好像時間飛逝,一瞬間滄海桑田,感覺自己靜靜活了千萬年,不知道自己從何時開始存在,也不知道這種存在何時會結束,永恒無限。
我深吸一口氣,回過神來,目光移到牆角金子的背包上,今天一到家,我就把倆人的背包丟在了這,還沒來及收拾。
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想見麵一個電話,十幾分鍾就能見上,現在陰陽兩隔,就算我找遍這個世界每個角落,也無法再見到他。
關了燈躺在床上,望著透過窗簾縫隙照在天花板上的光束,聽著窗外的蟲鳴,雖然人很累,但腦袋裏思緒很多,根本睡不著。
剛才瞅了眼牡丹印,現在思緒全在那天的行動上,從停止那立方體,再到逆轉代碼,中間的過程我完全不懂,隻是一味在聽大眼睛指揮,還有那個奇怪的女聲,又是誰?
表麵來看,是因為有幹擾物的存在,才阻礙了代碼的逆轉,最終致使大眼睛無法返回,但這其中一定也有我的原因,如果不是因為我,代碼早就完成了逆轉,幹擾物根本沒有可趁之機。
幹擾物百分百是狼和狐狸出的招,後麵代碼能成功逆轉,難道是協助者的幫忙?那個女聲是協助者中的一員?
想想當時的表現,這些問題大眼睛應該明白,但他一時半會又回不來,就算我想破腦袋也隻能是瞎猜。
雖然我回來了,但物是人非,這最後的行動,如果非要有人回不來,理應也是我,而不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接下來的日子很平靜,我每天早上一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身上的牡丹印是否還在,人往返在鹿野和家之間,兩點一線。
小十八每天都會給我發消息,要麼以短信的方式,要麼通過社交軟件,內容很簡單,一般就是“在嗎?”或者“起床沒?”,有時候我沒及時回消息,他就直接打電話過來。
其實我明白,他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還活著,我活著說明大眼睛也活著。
這期間,允晶還飛去了京城,去赴和汪少、小玹敏的巴木措之約。
半個月之後,夢雄那邊終於有了消息,他說不僅有大眼睛的消息,還有另一個人的消息,我問他還有誰的消息,以及大眼睛的情況,他還故意賣關子不說,非要我去一趟京城找他,說是要當麵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