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曙光初照大地,灑下縷縷曦光和希望。
山泉汩汩,冒著絲絲熱氣,化成小溪流淌,在一處低窪之地彙聚成小湖,而後流向山下。
流淌著溫水的小湖中,閻君正幫著妹妹洗去身上的藥泥。
“哥……好癢。”閻希嘻嘻的笑著,消瘦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沒了那股病怏怏的神色,臉色紅撲撲的。
“癢也要洗掉,身上太髒容易得病,特別是你還小,身子骨又弱。”閻君詳裝生氣,板著臉擺出哥哥的威嚴,硬是要把妹妹洗得幹幹淨淨。
不久後,一個瓷娃娃在閻君手裏誕生了。
經過靈蟲衍和靈丹殘藥的一夜潤養,閻希的氣色好多了,跟昨天比起來簡直不算同一個人。沒了病怏怏的蠟黃色,隻有屬於嬰兒般的粉嫩。
這才是妹妹應該有的模樣!
可惜!妹妹身上的舊衣服太寒酸了,滿是補丁,連用來綁羊角辮都是麻繩,跟粉嫩嫩的模樣不太相符合,像一個落難千金。
呸呸呸!閻君狠狠地啐了自己幾聲,什麼落難千金,妹妹明明是落難公主,總有一天,他一定會讓妹妹重新過上公主般的生活。
不過,比起妹妹的破衣服來,閻君的灰袍就慘多了。每每穿起這件灰袍,他對女兒國的政治體係就多了一份怨念。
他的大爺的!帝國高層把男人當成什麼了!傳宗接代的工具?
統一樣式的衣袍,按階級身份分為黑、灰、白、紫、金五個等級,不得穿其他衣服。
就算男子對自己的衣物沒有太大的感覺,也忍受不了數以億萬計的人跟自己撞衫、一生就穿著這種樣式的袍子。
最可恨的是,男子出門還要用袍子上的頭罩罩著頭部,隻能露出小半邊臉,整個人就像前世的阿拉伯婦女。
憋屈呀!怨念衝天啊!
閻君背起藥簍,拉著妹妹離開山區,再次回到北城外的貧民街。
“你們聽說了嗎?韓衝被人殺死了。”
“早聽說了,他好像死得很慘,被人一刀一刀的把全身的肉都割下來。”
“死了活該,這種混蛋死得越快越好。”
一條好消息傳入閻君的耳中,讓他精神一振。很快,閻君又擔心起來,韓衝突然暴斃,那韓衝的幾個手下會不會為了爭老大的地盤而到處作亂?
“何止韓衝,那五個王八蛋都死了,都是一個死法,那叫一個慘呀!”
“罪有應得!”
又有人說出閻君最想聽到的消息,讓他鬆了一口氣。是誰把韓衝那群混蛋全部殺了,難道昨天也是那個人救了他?真該好好謝謝那個大俠為民除害。
閻君帶著妹妹,七拐八彎的回到屬於韓伯的茅草屋。
推門而入,韓伯果然又在編籮筐。
這是他們這個一老兩小的家庭的最重要的經濟來源,全靠韓伯一人每天通宵達旦的編織,方才得到幾十個銅板,買些廉價的米糧,勉強度日。
“好好在家裏陪韓伯,哥哥出去一段時間,晚上再回來。你要乖乖聽話,別到處亂跑。”閻君拍了拍妹妹的小手,讓她在家裏陪韓伯。
“我又不是你,才不會調皮。”閻希鼓著腮幫子怒瞪閻君,好像還在氣閻君硬要把她洗得幹幹淨淨。
閻君笑了笑,又拿走一根跟他一樣高的竹竿,背起藥簍,跟韓伯打了一聲招呼後就走了。
就在即將門關上時,身後傳來了妹妹的聲音。
“哥!你又要去乞討嗎?”
閻君聽到妹妹的話後,不禁苦笑。看來,即將滿五歲的妹妹也不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