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驚叫,聲音輕吟脆麗,伴著幾聲粗魯的猥笑。
莊心洋驚覺,朝著聲音的源頭望去,火勢遮擋了視線,隻能隱隱看見幾個盜匪圍上了一個府中丫鬟,欲意施為。
“諸位好漢,諸位好漢!”被一片薄刃壓住肩頭的周老爺顯然也聽見了動靜,忙慌衝著眼前這位匪寇頭目急道,“請不害我周府眾人性命,這家中但凡各位看得上眼的東西都盡管拿走,不要客氣。”
“嗬。”匪寇頭目冷聲一哼,臉上蕩起壞笑,衝著那群同夥大聲嚷道,“喂,聽到了沒?跟姑娘玩兒玩兒就行,別害了人家性命!”
一眾匪寇大笑著答應,手腳絲毫沒有停下。
“好漢,都說盜亦有道,這毀人清白與奪人性命又有何區別呐?”周老爺急聲大吼,也顧不得自己安危,生怕晚上一刻就無法挽回。
“哼!盜亦有道?”匪寇頭目提刀狠狠一指周老爺麵門,“我們對你們講道義,誰又對我們講道義,朝廷把我們逼上絕路,唐家又要斷我們生路,我呸!你要怨,就去怨他們吧!”
周老爺咬牙長恨,卻不知道再說什麼好,眼前這個人,已經無法阻止。
眨眼間,丫鬟就已經被扯得一絲不掛,抱著身子蹲在角落裏,隻剩下哭的力氣。
匪寇們圍了一圈,嘻嘻笑笑的打量著眼前的可人兒,似乎有些舍不得下手。
“別磨嘰了,趕緊的,不然唐家的人來了就麻煩了!”
“你行不行啊,不行我來!”
“這個,怎麼說也得讓華哥先來吧。”
說起來這些匪寇幾年前還都是正經人家,過著正經生活,當真是披上狼皮就覺得自己有了一顆獸性的心,如今幹起這些下流勾當竟顯得像家常一般。
站在後排的一個年輕匪寇貌似是剛入行不久,這第一次將女娃子剝光了看,說不出的心潮澎湃,忍不住雙手合十,大有此生足矣的感慨在裏麵。
就在情況即將失控的瞬間,隻聽“砰”的一聲悶響,一塊結實的石塊狠狠砸中了年輕匪寇的後腦,了卻了這個心靈正在得到升華的青年的餘願。
年輕匪寇應聲倒地,眾人大驚回頭,隻見莊心洋雙手緊緊拽著那塊石塊,胸口起伏的厲害,不知是緊張還是害怕。
遭了,一下沒忍住就出手了——莊心洋一身冷汗,看了一眼眼前這些個都比自己高出兩個頭的匪寇,心裏大呼悲哉。
“哪裏竄出來的野小子,敢壞大爺們的好事,誰給我去剁了他!”被眾人稱作華哥的匪寇惡狠狠的招呼道,隻是過了片刻,都沒有人出列。
華哥奇怪的回過頭去,按理說這砍人的事平時都是搶著去做,何況對手還隻是個少年娃子,誰知道這一看,發現一眾小弟各個都弓著身體,似乎在平複著什麼,動作整齊的有點滑稽。
“你們都弓著身子做什麼?還不去給我辦了這臭小子。”華哥怒嚎。
“那個……華哥,稍等一會兒,我緩緩就好。”某匪寇無奈解釋。
華哥眼角一跳,總算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碎道:“一幫廢物,光看都能看成這麼個鳥樣,還得哥哥親自動手。”
言畢,縱刀躍起,將這沒處撒的火氣通通灌在了刀勢裏,奔著莊心洋的麵門就呼嘯了過去。
莊心洋一凜,感覺一口氣卡在喉嚨裏呼吸不暢。
“冷靜,冷靜,就像平時練習的那樣,我做得到。”莊心洋在心中反複念叨,不得不說這些年莊心洋的努力還是收到了一些成效,小時候被父親強迫記住的風脈武功心法,本來是那般討厭,卻不想真能派上用場。
漸漸的,風脈之力開始彙集在莊心洋手中的石塊上,周身有輕輕徐風曼繞。
這生死間,莊心洋鼓起勇氣,不躲不閃,“啊呀”一聲怪叫,舉起石塊迎上了華哥的利刃。
“找死!”華哥獰笑,一刀切向石塊,想華麗的來個一刀兩段。
隻是這一瞬的輕敵,便再沒有後悔的空間。
隻見那刀刃沒切進石塊不說,反而在接觸的瞬間,連聲鈍響都沒有發出來,就被風脈之力卷了進去。
刀刃忽的不受華哥的控製,被扭成一個了詭異的形狀,哢的崩出一道裂口,將華哥整個刀勢的力量放空了出去。
華哥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塊堅硬的莫名其妙的石塊掀到自己的臉上,感覺到一陣螺旋的扭曲之力扯的麵頰上血肉模糊起來,悶哼一聲直接仰麵栽倒下去。
一眾小弟張大嘴巴看著這不可思議的景象,石化在當場,似乎是被莊心洋這野蠻的戰鬥方式嚇住了。
再看莊心洋,一臉齜牙咧嘴的表情,感覺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氣,發力的瞬間,連對手的動作都不敢看,一雙眼下意識的閉得死死的。
等莊心洋回過神來,睜眼一看,才發現剛才的對手癱在地上半生不死,不由得“欸?”了一聲,終於意識到自己贏了。
“哦?原來是個練家子。”一直在大廳作壁上觀的匪寇頭目踱步出來,冷冷出聲,“那就不好意思,小子,可以請你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