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趣的表情哦~真是的,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幹嘛這麼緊張,像你這麼可愛的小貓咪,當然要留到最後來享用才行啦!”
眾人惡寒之際,唯有唐樂林一人聽出了這句話當中的端倪——表情。
是的,陰柔的家夥剛才的的確確說道了“表情”二字,然而在這透不進一絲光線的空間中,根本就伸手不見五指,又怎地可能看得清對方臉上的神色。
如果這話不是隨口說說而已的話,那麼答案恐怕就隻有一個了,那便是那人的的確確擁有著某種能夠在黑暗中視物的本事,這樣一來,一般的人若想要在黑暗中勝過他們,除非實力上的絕對碾壓,否則根本就是不大可能的事。
好在那個陰柔的家夥並沒有急著在唐樂林三人之中拉人出來遊戲,而是隨手在角落蹲伏的人群中扯出來好幾個倒黴蛋拎到了門口,才幽幽說道:“隻追一個人的話真是沒意思,這次就同時跟你們五個人一起玩好啦,嘻嘻,你們等什麼呢?再不逃的話小命可就沒有了喲。”
這五個不幸被選中的囚徒本來還有些發懵,可聽到陰柔的家夥這麼一說,頓時被嚇得驚叫一聲,瘋也似的返身就撲進了那錯綜複雜的隧道之中,可由於幾人什麼也看不見,還沒摸索著跑開兩步就開始有人互相撞在了一起,慘叫連連,光是看這起步的模樣,就知道他們撐不了多少時間了,或者應該說,他們什麼時候會死,完全是由那幾個追殺者的心情來決定的。
“哼,希望不會太失望。”邪氣的家夥冷冷說道,看來就算是同時追殺五個人也沒有死絲毫的壓力,不過說起來這五個人本來就隻些是來往於大燮與西海兩地的行商走販而已,就算他們會一點點自保的武功,也絲毫不夠看。
“嘿嘿,那我們去啦,這裏就交給你看著咯。”陰柔的家夥樂嗬嗬的笑道。
“嗯。”隻聽那個沉穩的家夥淡淡應了一句,便再也沒了下文。
三個人的聲音忽然間消失的一幹二淨,三個人的氣息也在轉瞬之間湮滅全無,這對普通人來說也許還不會覺得什麼,可但凡是稍微學過一些武功並懂得如何感知他人氣息的人來說,就知道這其中究竟有多麼深不可測的門道了。
這三人的風脈武學盡管可能比不上唐擇勝的武功那般大刀闊斧大氣淩然,可是從另一個層麵上來講,他們在細節上的精妙控製卻顯然要遠在唐家那些頂端的高手之上。雖說唐家是“風脈翹楚”沒錯,可這也不代表普天之下除了唐家之外就沒有人再去修行風脈武學了。
整個囚牢就這麼安靜了好一會兒,窒息的空氣中才傳來一些低低的祈禱聲,那些精神幾欲崩潰的人嘴裏吐著含糊不清的話語,像是在念著什麼咒語一般,仿佛這樣一來就永遠也不會輪到他自己了。
“樂林……”蘇晗燁趁著有那些聲音作掩護,急忙輕聲喊了一句。
“怎麼了?”唐樂林正想著事情,被蘇晗燁這麼一打斷,顯然還有些愣神。
“看樣子那個說話特別惡心和那個說話特別做作的兩個人已經離開了,這樣的話,眼下應該隻剩下一個人還守在門口了……如何?”蘇晗燁沉聲問道,語氣嚴肅。
“什麼如何?”唐樂林壓根沒聽明白蘇晗燁在說什麼,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特別惡心和特別做作”。
“什麼‘什麼如何’啊!當然是問你如果對方隻有一個人的話,你有沒有勝算啊?”蘇晗燁本來還怕被人偷聽所以表達的含蓄了一些,可看來不撂白了說話對唐樂林講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唐樂林不禁沉吟,他知道蘇晗燁的意思,可要他當著蘇晗燁的麵解開星脈封印全力以赴的去打,他心中仍有顧慮,不過若是不解開星脈封印,別說他武功本就不如對方,即便他武功在對方之上,處在這種睜眼瞎的劣勢中也難以將自己的實力全部發揮出來。
所以唐樂林隻能實言道:“贏不了。”
“就一個人也沒有勝算?那還怎麼指望逃得出去啊!”蘇晗燁扣起一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自己的腦袋,語氣百感交集,“你看,這個家夥隻是一個負責看守的人而已,他的武功說不定沒有那兩個負責追殺的人厲害,要不要你想個辦法先試探他一下?”
“年輕人,我看你們還是不要胡來的好。”
唐樂林還沒作答,倒是剛才說過話的那個羅叔插話了進來,看樣子應該是聽到了蘇晗燁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