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就在門外,請周小姐移駕吧。”
“多謝——”周雨溪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隻是款身出了客棧的門,乘著一輛奢華的四馬豪車飛快的離去了。
而就在周雨溪乘坐的馬車剛走片刻,隻見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丈慌慌忙忙的走進了客棧來,哪知老丈腳下一個不穩,險些就要栽倒下去。
還好跟在老丈身後的一個年輕小夥手腳利落,一把便將老丈攙扶住了,“老爺老爺,您別急啊,要是把您摔著了,我怎麼回去跟大夥交代呐……”
老丈聽得皺眉,連忙將那年輕小夥推開,厲聲吩咐道:“小六子,你別管我,趕緊先去打聽一下情況!”
“好……好咧。”被稱作“小六子”的年輕人看到自家老爺急色不減,隻好順從的走到櫃台前,衝著掌櫃的拘禮道,“呃……敢問掌櫃的,可是一位叫周……周……呃……周魚戲的姑娘在這裏落腳?”
“什麼周魚戲啊!是雨溪!周雨溪!”老丈急得狠狠杵了兩下拐杖,“連個名字都記不住,真是沒用!”
“您兩位也是要找周小姐的?”掌櫃有些莫名。
“‘也是’?還有什麼人來找過周小姐了嗎?”老丈凝神問。
“是啊,剛才一位好像是來自傳劍山莊的客人已經將周姑娘接走了……”掌櫃如實說。
“什麼?你說‘傳劍山莊’?”小六子一怔,連忙小時對老丈說道,“老爺,這不是……”
“哎……聽到周姑娘的姓氏的時候我就有所懷疑了,想不到她竟然真的和周家的人有關係……”老丈重重的一歎,仿佛丟掉了什麼莫大的希望似的。
“那這可怎麼辦呀老爺,周家的人跟我們一向是死對頭,肯定不會輕易讓我們去打探消息的呀……這麼一來……小姐她……”小六子也跟著沮喪起來。
“呃……那個……你們找雨溪姐姐有什麼事嗎?”
忽的,蘇晗燁的聲音在兩人的身後響了起來,看來是聽到了這邊的談話。
老丈人聽得一愣,臉上急忙泛起一絲正色,拱手說道:“這位小哥可是周姑娘的相識?”
“相識可能算不上……不過應該可以說是同路人吧……”蘇晗燁還沒見過哪個長輩這般客氣,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同路人?”老丈眼中精光一現,語氣更是有禮了幾分,“在下錢明思!是望潮鎮錢家的家主,來此本是有要事要向周姑娘請教,不過小哥既然與周姑娘是同路之人,也許能為我等排憂解難。”
“哪裏哪裏……老人家言重了,有什麼要問的您盡管開口便是……”蘇晗燁對這個禮貌的老丈的第一印象還不算壞。
“什!”一旁的小六子不知為何突然急了,“什麼‘老人家老人家’的!我們老爺可才四十出頭!你的眼睛是怎麼長的!?”
“欸?欸——!!!”蘇晗燁眨巴著眼睛,愣是沒從眼前這個兩鬢斑白弓腰駝背的老丈身上看到半點年輕的影子——蘇晗燁甚至懷疑,難不成西海的人都是這樣?
“小六子!你插個什麼胡話!?還想不想打聽韻兒的下落了?”錢明思一聲喝斷,倒是沒有半點介意之色,隻抱歉道,“我家的下人無禮了,還請這位小哥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呃——不不不,是我口不擇言了……周老——爺……”蘇晗燁差點咬到舌頭。
“哪兒的話,小哥隻不過是說出了心裏話罷了,反正我這副模樣,在西海也不算是什麼秘密了……”錢明思心中苦笑。
“哦——”蘇晗燁應了一聲,雖說心中好奇,可他也知道不能隨便過問別人的家事,隻好轉口接道,“話說回來,看錢老爺這麼著急,應該是有什麼急事才對的吧,不如先隨我回房再談吧?”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錢明思大喜,“那便有勞小哥帶路了。”
蘇晗燁點了點頭,回身衝著“唐樂林”的方向喊道:“樂林,嘉芝妹妹就交給你咯……嘛……這好像不是我該說的台詞……”
說罷,蘇晗燁一歎,這才領著錢家的主仆兩人上樓去到了自己的房間。
三人剛一坐下,錢明思就急急開了口:“事情是這樣的,我家小女數天前離開望潮鎮去往蜀中,按理說現在至少應該已經抵達了大燮才對,可是從大燮分鋪是送回來的飛鴿傳書中卻說小女根本就沒有與他們取得任何的聯絡。這件事在下越想越不對勁,直到昨天夜裏忽然聽到臨海鎮的長老傳話,說是一個叫周雨溪的姑娘告訴他,許多來往與大燮和西海兩地之間的百姓都被幾個歹人囚禁在了西山隧道之中,至今生死未卜。所以在下就在想……在想……小女是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