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知道啊!”
錢韻兒一把推開虛掩的房門,兩步跳將到唐樂林與陳嘉芝二人的麵前,略帶略帶竊喜的說道,“怎麼樣?要不要我告訴你呀?”
“樂林哥哥,這位小姐姐是誰哦~”陳嘉芝偏頭問。
“……”
唐樂林抬用一種毫無波瀾的眼神,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錢韻兒,問道,“你還在啊?”
“你!”錢韻兒一哽,“什麼叫我還在呀!?你是巴不得我走麼?”
“不是你們自己說的要急著去臨海鎮找人麼……”唐樂林直言。
“哼!想得美,我們要是走了,你不就可以溜之大吉了嗎?”錢韻兒撇了撇嘴,說道,“你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呐,想……想賴賬,門兒都沒有……”
“哦——”唐樂林淡淡的說。
“‘哦——’?”錢韻兒一懵,她本以為唐樂林會反問一句“我答應了什麼事情?”之類的托詞借故跟錢家把關係撇清,卻沒想到唐樂林就是那麼簡簡單單的“哦”了一句便沒有了下文。
“你你你……你‘哦——’什麼‘哦’?”錢韻兒心裏沒底。
“嘖——”唐樂林嘴角動了動,沒有回答錢韻兒的意思,隻是轉口問道,“你剛才說你知道什麼來著?”
“欸?呃……我說我知道你另外那個朋友究竟被晉連城他們帶到哪裏去了……”錢韻兒愣了愣說道。
“他被帶到哪裏去了?”唐樂林問。
“他被……”錢韻兒張了張嘴,卻忽然有些猶豫究竟要不要說,她吸了口氣,問道,“要是我告訴了你那個人的下落,你要幹嘛?”
“什麼幹嘛?”唐樂林有點沒明白錢韻兒的意思,“當然是去救他了。”
“你……你都不問問那個地方是不是你一個人可以闖得進去的地方?”錢韻兒有點詫異。
“反正不是都要去嘛,問不問有什麼關係?”唐樂林攤了攤手。
錢韻兒聽得一怔,她恍然明白過來——在唐樂林的思維裏,壓根就不存在危險與不危險的概念,對他來說,隻有救或不救——並且她同時也意識到,能讓唐樂林拚上性命去保護的人,似乎也並不是隻有陳嘉芝一個人。
“我真想知道……是不是什麼人遇到了危險,你都會這麼不顧一切的去救他啊?”錢韻兒的眼中隱隱閃爍著欣羨。
“不是,我又不是傻瓜。”唐樂林實言。
你就是個傻瓜!——錢韻兒暗暗回了一句,口中接道:“你剛才說到的另外那個人是不是就是在山底隧道中和你們一起被捉來的那個人哦?他也是唐家的人麼?”
“他是我朋友。”唐樂林目光平靜的說道。
這句話他雖然沒有當著蘇晗燁本人的麵說過,不過自打蘇晗燁誤打誤撞的加入了唐樂林的隊伍以來,在一連串接踵而至的事情上,這個蘇鎮少年的急智都發揮了許多意想不到的作用,包括在從北漠將唐樂林營救回來的那件事上蘇晗燁也在謀劃中下了不少的苦心,這才終於讓他收獲了唐樂林心底那點得來不易的友情。
“朋……朋友?”錢韻兒的理解顯然有點跟不上唐樂林的定義,“什麼朋友?”
“朋友就是朋友。”唐樂林想也沒想的說道。
“那……”錢韻兒頓了頓,鼓起勇氣問道,“那我也是你的朋友嗎?”
勇氣可嘉,隻可惜……
“當然不是。”一如既往,唐樂林答得不帶猶豫。
“……”錢韻兒。
“……”羅叔。
“不是就不是!幹嘛還要加‘當然’兩個字來強調一下啊!”錢韻兒麵紅耳赤,羞怒交加的說道,“既然不是朋友,那我才懶得告訴你那麼多呢!要救人你自個兒找去吧!”
“呃……”跟在錢韻兒身後的羅叔聽得大窘,他急忙湊到錢韻兒的身邊,悄悄說道,“小姐!鎮定!鎮定呐!您難道忘了剛才您是抱著怎樣的覺悟才走進這個房間的嗎……現在不是去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的時候啊!傳劍山莊的人抓了唐少俠的朋友,不就等於把唐少俠推到咱們這邊來了嗎!?”
“……”錢韻兒沉吟,卻不知剛才羅叔的一言一語全都已經一字不差的落到了唐樂林的耳朵裏,隻能說這兩人當真是不會吸取教訓。
“噢——對對,那些人好像是說過自己是傳劍山莊的人。”唐樂林點頭接話,起身將放在矮桌上的血鸞匕首別好,然後對陳嘉芝說道,“走吧,嘉芝妹妹,我帶你去吃點東西,然後我們就去傳劍山莊救那個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