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作出來的舉動卻與他的表情背道而馳。
麵上看起來很痛恨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占了他的床,可是他卻不急著追出去拉回千雅冰修,而是在院子裏不緊不慢地挑起了那些曬了不知道多久的草藥,最後還罵了一句:“我呸你個千雅冰修,死了我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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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月舞是被嗆醒的!
她醒過來的時候,看見一個灰頭土臉的男子,正拿著一隻缺了口的破碗,往她嘴裏灌湯藥。
藥很苦,她隻喝下去一點,就皺起眉頭,爭紮起來。
那男子一手繼續往她嘴裏灌藥,另一隻手緊緊地捏著她的下顎,令她無法擺脫這種難聞又難喝的東西。
她一向是最討厭被別人逼迫,也討厭被人碰觸,還討厭藥的味道,現在卻讓她全部在同一時間碰上了。
長期處於生死一線間,令施月舞的身體孱弱不堪,力氣早已沒有半分,她卻不甘心被人擺布,將嘴裏的藥全數吐了出來。
可是,那男子卻仿佛根本不在乎,依舊故我的往她嘴裏灌,直到碗底空,直到施月舞吐的他一手是藥。
然後,那男子將破碗往屋裏唯一的桌子上一扔,就好像完成了任務一樣,鬆了一口氣。
“你是……楚致遠?”施月舞回憶起昏迷之前的事情,將那個突然出現,潑了她一身水的男子,與眼前這個滿臉灰碳的男子相比較,就從衣著和形態上認了出來。
“沒錯。”楚致遠用袖口抹了抹一臉的髒灰,“你的記性不錯,心態也很好,一般昏迷的人醒來第一句話肯定是問——我在哪裏。”
“我又差點死了嗎?”施月舞低頭喃喃。
“沒錯,千雅冰修用內功救了你一半,我又用祖傳秘方救了你另外一半的魂,不過被你吐了一大半。”楚致遠走過來坐在她床邊,繼續說道:“那藥我煮了一個時辰,你真不給麵子,要不是看在你身份上,我才懶得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