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考古(10)(3 / 3)

該墓為岩坑豎穴木槨墓,開鑿在紅色砂礫岩的小山丘上,墓上的封土早已被夷為平地。墓坑規模非常大,平麵呈多邊形,麵積達220平方米。由171根長條劈木壘成的巨大木槨置於墓坑底部,共用木料約380立方米。木槨四周及槨頂填充木炭逾6萬公斤,木炭之上為厚10—30厘米的青膏泥和厚約2.5米的夯土,夯土之上鋪一層石板。石板之上的封土均經夯打。槨室分東、北、中、西4個室。主棺置於東室,為漆繪的內、外兩重木棺。外棺外鑲有青銅框架,棺蓋四周有12個銅紐,棺底部有10個蹄形銅足。經鑒定,墓主為男性,45歲左右。與墓主相伴的殉葬人共21個,均為年輕女性,皆有木棺作為葬具,其中東室置8具,西室置13具。此外,主棺近旁還有木棺1具,素麵無漆,內有狗骨1具。

墓中出土的大量精美的隨葬品,主要放置於中室、北室和東室,西室僅有一些玉器、木梳、木篦等小件物品。東室主要放置琴、瑟、彩繪衣箱等漆木樂器和用具及少量兵器、馬具,另外在墓主周圍還散落有許多玉器、骨器、角器和小件金器。北室儼然是一個武器庫,放置大量兵器、車馬器、皮甲胄,還有一對青銅大尊缶和竹簡。中室擺滿禮樂器,有懸掛在立架上的編鍾和編磬以及瑟、笙等樂器,還有鼎、簋等青銅禮器,均分類陳放,井然有序,生動地再現了這位古代諸侯“鍾鳴鼎食”的奢華生活。

墓中出土的隨葬品達15 400多件,僅青銅器一項就有6 000餘件。這些銅器采用渾鑄、分鑄及渾分結合、焊接等多種方法鑄造,個別的還采用失蠟法鑄造。器物造型新穎、奇特,花紋繁複、綺麗,普遍使用浮雕、鏤空和鑲嵌綠鬆石、錯金等技法來加以裝飾,圖案包括大量的動物紋樣和幾何圖案。大型尊缶、聯禁大壺和鑊鼎器形龐大,堪稱國之重器。由方鑒與方尊缶組合而成的冰鑒,設計精巧,分合自如,器身滿飾精細花紋。尊缶內可盛酒,鑒、缶之間放置冰塊用以冰酒。這件冰鑒集實用性、科學性和藝術性於一體,堪稱蓋世佳品。尊盤也是不可多得的藝術珍品,整件器物由眾多部件分別鑄出後焊接而成,其玲瓏剔透的口沿附飾係用失蠟法製作,巧奪天工,表明早在戰國時期,工匠們就已熟練掌握了失蠟法這種高超的青銅鑄造工藝。

墓中出土的大量、成套的樂器,有編鍾、編磬、鼓、瑟、琴、笙、排簫、篪,既有管弦樂器,又有打擊樂器,不少樂器前所未見,是音樂史上的一次空前大發現,其中以保存完好的整套編鍾最為珍貴。編鍾大小共65枚,其中最大的一件通高153.4厘米,重203.6公斤;最小的一件通高20.4厘米,重2.4公斤。整套編鍾總重達2 500多公斤。規模巨大,鑄造精良,保存完好,在考古發現上是絕無僅有的,被稱為我國古代“編鍾之王”。鍾麵均浮雕精美花紋,有的還鑲嵌紅銅。全部編鍾分三層懸掛在高大的曲尺形銅木結構的鍾架上。鍾架由六個佩劍的青銅武士和幾根銅圓柱承托。鍾架旁還有6個“T”字形彩繪漆木錘和兩根彩繪漆木棒,是用來敲擊編鍾的。鍾上均有銘文,絕大多數為錯金文字,共2 800餘字,內容是關於音樂方麵的,可分為標音銘文與樂律銘文兩類。將標音銘文與實際測音相對照發現,編鍾音律準確。每個鍾都能敲出兩個樂音。整套編鍾的音階結構與現今國際通用的C大調七聲音階屬同一音列,總音域包括5個八度,中心音峨12個半音齊備,可以旋宮轉調。這套編鍾音域寬廣,音色優美,至今仍能演奏古今中外多種樂曲。樂律銘文中記有樂律名稱50多個,其中多數是過去所不知道的,這些珍貴的文字資料對研究先秦音樂史具有極高的價值。墓中出土的竹管排簫、銅座建鼓、十弦琴、五弦琴等也都是首次發現。篪在已出土的同類樂器中年代最早。

墓中還出土較多精雕細刻的彩繪漆木器,如頭插真鹿角的木雕盤鹿與彩繪梅花鹿,頭部能轉動自如的彩繪鴛鴦形漆盒,以及浮雕盤龍與蟠螭紋的蓋豆等。這些造型生動、雕工精細的藝術珍品,反映了戰國時期木雕和漆藝的完美結合。在一件漆木衣箱上還有一幅寫有“二十八宿”名稱、當中繪北鬥、兩邊各繪青龍、白虎的天文圖像,對古天文學的研究具有重要意義。墓中還出土240多枚竹簡,內容主要是記載用於葬儀的車馬兵器。從簡文可知曾國的有些官名與楚國的相同,反映出曾與楚的關係密切。其他隨葬品像首次發現的古代銅兵器多戈戟、璀璨奪目的金盞、晶瑩剔透的玉雕佩飾等也都是稀世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