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杺和周魚站在原地,腳下到處都是碎裂的肉塊。
周魚上前,一腳將怪人蒼老的頭顱踩得粉碎。
甩了甩自己腳底的肉沫。
遠處的通道口,閻吉和王子齊出現了。
王子齊握著攝像機,豎起大拇指道:“你們真酷!”
四人再一次會合了。
吳杺看了看直升機,問道:“你們誰會開直升機?”
閻吉舉手:“我會。”
周魚眉飛色舞道:“閻吉,你小子真是萬能手啊。”
閻吉微笑道:“謝謝誇獎。”
於是四人一起上了飛機,隨著螺旋槳的飛速轉動,直升機從這片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廣場起飛,向著裏薩弗市區飛去。
從一個隱蔽的通道口出去,外麵居然是之前外麵的軍事基地內部。
奇怪的是,軍事基地之中一個人都沒有,連放哨的也不見了。
地上到處都是散落的彈殼,還有一挺重機槍孤零零的倒在角落。
看上去,這個基地的人,走到時候很匆忙。
往外,便是綠意盎然的群山。
隨著飛行,直升機漸漸來到了裏薩弗市區。
直升機中的幾人都不由自主的瞳孔微縮。
王子齊顫抖道:“前麵是怎麼回事?這裏發生了什麼?”
周魚看著下方,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不忍,搖頭道:“不知道。”
隻見夜空下的裏薩弗市,閃爍著的,不再是五光十色的霓虹燈,而是四下舔/舐的火焰。
流動著的,不再是車水馬龍的不夜城,而是四處逃跑的人群。
公路上到處都是撞車引發的火焰與四散的車部件。
人們在恐懼,在尖叫,在逃亡。
大量的怪物在追趕著人群,在虐殺著所有活動的生靈。
他們撲擊、啃咬、進食、同化。
越來越多的人類倒在了地上,越來越多的怪物從地上站了起來。
這座繁榮而生機勃發的城市,就像染上了一種不可治愈的癌症。
怪物們像癌細胞一樣快速的擴散與同化。
火光映射著在這座城市之中,四處發生的慘劇。
一個躲在店鋪內的小女孩被四下遊蕩的怪物發現了;
一個試圖穿越街道的持槍男子被一群怪物追趕;
一個奔跑之中的白發老人摔在了地上;
他們都有著各自不同的故事,但都隻剩下一個流淌著血液的結局。
這一刻,人的膚色、性別、收入、相貌的差距都被拉平了。
簡單的分成了兩種人,活的,與死的。
吳杺看著這一切,沉聲道:“直接飛到酒店樓頂去,去看看那三個新人是否還活著。”
閻吉答道:“收到。”
然後直升機轉向,掠過下方正在不斷發生的一幕幕人間慘劇,向著市中心的酒店飛去。
越往裏走,怪物越多,抵抗也越強烈。
如果之前城市之中的人類是在被不斷虐殺的話。
那麼現在就開始不斷有小團隊聚集在一起,一邊逃跑,一邊抵抗。
人們都在往市區外逃,他們很清楚,這個城市完蛋了。
在同一個目的的驅使下,人們慢慢的聚集在一起。
組成了一片連綿不絕的河流,向著市區外進發著。
有軍隊在組織著人們的行進。
有人負責在前方清掃道路,軍隊的士兵們不斷的在隊伍兩旁遊動,支援火力薄弱的部分。
人們都在齊心協力的戰鬥著。
每一個被咬的人,都自動脫離了隊伍。
每一個被怪物攻破的小團隊,都選擇用一場煙火結束自己的生命,保護整條河流的安全。
不能戰鬥的老弱婦孺,在河流中最安全的中央前進者。
並且不斷有人加入隊伍,維持著這份未經言說的秩序。
這種無言的默契與決心,代表著文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