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卿,你可知罪?”
沉冷的聲音宛若一瓢冷水在寒冬臘月當頭澆下,卿卿緩緩地睜開眸子,冷冷地看著珠簾後那朦朦朧朧的身影,唇角勾著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卻是並不回話。
沈皇後的臉色不由難看了幾分,而殿內站立的那幾位大臣也臉色暗沉了幾分。
過了片刻,卿卿朱唇輕啟,眸光從容不迫地直視著珠簾後的某人,一個字一個字緩緩地清晰地道。
“民女不知身犯何罪,還請皇後娘娘明示?”
“大膽,瑞王謀逆,你身為瑞王府的側妃,難道還想脫身不成,皇後娘娘母儀天下,慈悲為懷,憐你年小被奸人所蒙蔽才格外開恩,若你坦陳罪狀,娘娘念在你是君相的小女份上自會從輕發落,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卻是如此刁鑽奸猾,手段毒辣,當殿忤逆父親,還將父親打成重傷……”
一名大臣橫眉怒目地站出來,指著卿卿便是一頓滔滔不絕地斥責,而卿卿心中卻是一連冷笑。
坦陳罪狀?
說的倒是好聽,她來時還在想沈皇後怎麼會將她不直接關進天牢,而是費心費力地將她請到這大殿裏來,若是看父女反目的戲也不必如此興師動眾吧,原來目的是在這裏哪。
譏諷的眸光幽幽地看向那人,麵對耳邊喋喋不休地斥責,卿卿充耳不聞,終於沈皇後再也聽不下去了,冷冷的聲音帶著一絲陰森地打斷了那名大臣的話頭。
“君卿卿,本宮再給你一個機會,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有些東西是否勝過自己的身家性命,明日午時本宮等你的答複。”
“來人,壓下去。”
等到大殿內靜下來之後,沈皇後沉冷的麵容一下子萎頓了下來,美眸中眸光陰沉不定,過了須臾,疲倦的揮了揮手。
“你們都退下吧,有什麼事明日早朝再議。”
“是。”
三日,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在這陰暗潮濕,處處透著發黴腐臭氣味的牢房中,有人煎熬,度日如年,終日惶惶不安,寢食難安,有人則是過得淡然自得,得過且過,能吃能喝,仿佛根本便不是在坐牢。
相安無事了幾日,有人實在是看不下去卿卿的閑適。
“喂,君卿卿,你不是追著王爺到了塞北去了嗎,怎麼又跑回來了,聽說那塞北的蠻族男人個個都彪悍粗鄙的很,大腦都與我們這邊的人不一樣,不但兄弟間,君臣間可以共用女人,就是父親的侍妾兒子都可以享用的,是也不是?”
卿卿懶散地坐在牢房一角的草席上,一襲素衣幾日未換,卻是纖塵不染,一頭墨染的青絲隨意地在背後用絲帶束了,嘴中叼著一根稻草,正在愜意地閉目養神。
自從她被關入這裏麵來之後,也不知是這天牢中的獄卒特別優待,還是沈皇後壓根就把自己這無足輕重的瑞王側妃忘在了腦後,倒是也沒有人對自己用刑逼供,她也樂得悠閑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