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麵部表情平靜的讓人懷疑——看不出任痛苦狀。凝結發黑的血漬從頭部染及死者腰部。死者兩手微握,手心向上,除了抓過雨刷器的那隻手有些髒外,另一隻手和雙腳十分幹淨,夾帶拖鞋趿在腳上並未脫落。這一切看不出死者在死亡的瞬間有過掙紮的痕跡。
楊帆用手觸了觸地麵,灰塵沾滿一手。接著楊帆又圍著越野車轉了一圈,車周圍滿是劃痕,發動前蓋上被劃了個大大的“X”。他摘下一隻手套,摸了摸劃痕處的漆沫。感覺那是不久前被人幹的,或許就是死者死前後的時間。
憑著從警二十餘的靈敏嗅覺,楊帆覺得,判斷為意外死亡為時過早。隻不過此刻說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不合時宜。這事必定由X區警局全權負責,且已發布了具體死因——雖有糊弄媒體的意思。作為上級部門雖有提出質疑的權力,但是突然露骨地指出X區的判斷有誤,未免有些不盡人情。張科長雖然位居自己之下,但是他也是一名從警多年的老警察,而且年齡也比自己的大。
也就是這一年來楊帆才學會說話辦事委婉一些。以前他在這方麵吃了不少虧,更沒少得罪人。
按資曆、論輩分,楊帆現在混到市局副局長、區級局長的位置,絕不在話下。但是由於他在工作中看不慣那些作風官僚、辦事拖拉、不懂裝懂的人,對此提出自己的看法時向來是直來直去,所以在遇到組織考察自己的時候,一到民主測評這一關他總是過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