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君定睛一看,原來是在公交車站那個拒絕搭載自己司機。
汪君沒有說話,但內心已是憤怒至極,如果此刻手裏有槍,他會立刻走到車門邊,對著那兩個男人的太陽穴扣動扳機。
但殘酷的現實,隻給了他偏小於中等男人的身軀,同時也隻給了他隱忍的權力。
汪君走過人行道後,在腦子裏記住了這兩個男人的模樣。
8點15分,汪君走進約定好的包廂。他遲到了15分鍾。
走進包廂裏,三四十名男女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正眉飛色舞地暢聊著什麼。
汪君出現在包廂門口時,沒人注意到這裏。這也難怪,汪君的腳步太輕了,就連門口的服務員在汪君走向飯店的門口時,似乎都沒注意到他這麼個人。
汪君在包廂的門口站了一會,終於有人像是察覺了什麼,朝這邊偏視了一眼。
“汪君!是你嗎?是你嗎,汪君?”那男人露出興奮的臉。
“是我。”汪君說,笑了一下。
這時包廂裏所有人把目光轉向包廂的門口,各種複雜的眼神落在汪君的眼中,但大多數還是驚喜跟善意的眼神。
“十年了吧!十年不見,你模樣變了。”另一個男人說,臉上露出難止的興奮,或是意外。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汪君沒有接那男人的話,以遲到的名義轉移話題以及別人的注視。
“沒關係,大家都是十幾年的老同學了,誰還在意這些?”第一個發現汪君的那個男人,走過來,招呼汪君在兩張桌子中的其中一張桌子坐下。
這是一場同學聚會,聚會的成員不是初中同學,也不是高中學友,而是小學時代的夥伴。
聚會的目的是為了點檢曾今的同學,在人口消失事件出現後,究竟被“帶走”了多少人?
汪君左右看了看,包廂內隻有兩張桌子,每張桌子上圍坐著十一人,如果沒人缺席的話,那麼剩下的就隻有22人。
“隻剩下一半。”坐在汪君旁邊的男人說,此人叫張偉,正是他第一個發現汪君的。
“沒人缺席?”汪君有點意外。
“沒人缺席。”張偉端起餐桌上的酒杯,一幹而盡。
三年前,某個晚上——具體時間,汪君記不清了——央視上突然播報了一段新聞,新聞內容很簡單,M國XX校園突然莫名消失了六名女同學,事情發生後的一個星期,這六名女同學依然沒有歸來。
起初央視隻是把這件事件當作M國的慣發事件來進行報到的,人們也在午餐間打發了一些無聊的事件,把它當作M國的某起變態的綁架事件。但沒想到的是,在這件事發生後的第二天,世界各地都出現了人口莫名消失事件,據統計,那一天全球消失的人口總數比一天全球自然死亡的人數還要多!
這時,人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跟特殊性!
在這場詭異的事件中,全人類找不到一個敵人。或者說,這場博弈,沒有敵人。沒有敵人,就無法消滅對手。無法消滅對手,事情就不會結束。
果然,此後人口消失事件,接二連三的在世界各處上演著。一幕幕哥特式悲劇也惟妙惟肖地拉開帷幕……
但敵人是存在的,幾乎所有人都這麼認為。隻是人類看不見對手。它們在另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