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上麵的字，徐舟緒的目光有些錯愕。
旁邊是挨得很近的學姐，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著社團福利，周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人太多了。
京大的社團太多，所有人卯足全力吸納新人，一整條林蔭小道來往的人絡繹不絕。
有很多人或偷偷、或明目張膽看他。
從對男女之間有了模糊概念開始，徐舟緒就知道自己這張臉很招人喜歡，所到之處總有人頻頻回頭。
他接受很多喜歡的、羨慕的目光。
年少時不可避免的虛榮，一開始覺得優越，喜歡別人的目光追隨自己，更是恣意縱橫，行事乖張。
後來被老爺子放養，被迫收斂鋒芒後習以為常，沒什麼感覺。
誰發的短信？
瞥過一張張臉，青春洋溢，沒人像短信對麵的人那般。
暗中觀察，伺機而動。
藏在人群中陰暗的觀察他，發這樣控製欲極強短信，倒是罕見。
挺病態。
徐舟緒心中不屑的嗤了聲，反手刪除，不甚在意。
按了鎖屏，手機屏幕的光倏然變暗，他笑著婉拒了學姐的邀請：“不好意思學姐，我對網球的興趣不高。”
他的氣度和修養刻在骨子裏。
就算是直白的拒絕，端正幹淨的臉龐，溫柔安定的嗓音也為他添了一種真摯的大方。
學姐挺失望。
戀戀不舍看了眼，又去招呼其他同學。
徐舟緒沒打算在這裏久留。
他對加入社團沒什麼興趣，選擇加入學生會，純粹是對人有興趣。
辛絨。
他回頭，視線不著痕跡落在她臉上。
她麵前又坐了個女同學。
和開學典禮那天看到的一般，也是這樣安靜內斂，一言不發的看著人填寫表格。
那雙藏在劉海下的眼睛是陰鬱的淡然，似乎在走神，接過表格時回以一個公式化的微笑。
笑得很乖。
剛剛怎麼沒對他笑？
有幾分煩躁。
徐舟緒留心她，自然注意到她對自己那種別扭的抗拒，似乎從他出現在她視線那一刻起，她的眉心就湊緊了一些。
沒惹她吧。
還是不喜歡他這一款。
那她喜歡哪一款？
徐舟緒離開前，想到開學典禮那天。
新生入學，總有繁瑣冗長的一係列事情。
別人都在玩手機，他端坐著看最前方。
校長站在上麵演講，唾沫橫飛，激昂頓挫，半小時沒停歇。
旁邊是剛認識的室友，戴著耳機在打遊戲，遊戲人物戰敗時抽空瞄了他眼：“舟緒，這麼認真聽啊。”
他應的隨意：“嗯。”
室友：“這種時候都聽，你一定是好好學生！”
徐舟緒笑了下，沒應。
校長的發言終於結束，緊跟著讓大二學生代表做迎新發言。
“媽的，還要換一個念經。”室友在旁邊小聲抱怨。
辛絨就是這個時候撞進他的視線。
她站在台上講話，聲音如潺潺流水，一身白裙襯得她嬌小，乖得不得了。
一眼讓他移不開目光。
有種微妙的、熟悉的感覺，驅散了他那點百無聊賴。
等到她下台，消失在主席台一側，徐舟緒才拿出手機，給朋友發消息。
XzX：【一見鍾情什麼感覺。】
朋友回得很快：【我去，你喜歡誰啊？你出馬，那不手到擒來。】
徐舟緒指尖一移，有幾分難以言喻的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