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惋越想越不對勁,想看怪物似地盯著文焱,想從他的神情看出點什麼,但文焱隻是緊緊皺著眉頭,瞥了她一眼:“剛不是還說我查案太不小心把自己弄傷了嗎,現在又來問我怎麼傷的?啊……輕點兒揉啊……”
“哼哼,輕點兒?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就……”方惋佯裝凶巴巴的樣子,衝著文焱呲牙咧嘴,她其實並不確定,但是她總覺得文焱這傷也來得太巧了。
“你還想套我的話?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了?別胡思亂想,這點輕傷不算什麼,過幾天就沒事了。”
“嗯,過幾天……也對,確實傷得不重,隻不過是嘴角破了一點,背上有些淤青和紅腫……”說到這裏,方惋眼底忽地閃過一抹狡黠的神色,冷不防來了句:“你弄傷幾天了?”
“兩天。”文焱下意識地回答。因為想盡快結束這個話題,所以也沒留意方惋問這話的用意何在。
“什麼,兩天?你昨天就已經受傷了?”方惋站在文焱麵前,叉著腰盯著他:“你昨天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了,早上起來你又已經出去了,所以是我沒發現你受傷?”
文焱臉色一僵,眼神略微閃爍,身子往後一倒,躺在床上,懶洋洋地說:“昨天受傷又怎麼啦,有什麼問題嗎?”
“嗬嗬……問題?”方惋嘴裏哼哧哼哧的,走出房間,去自己臥室將電腦拿過來,上邊還定格在杜伊航的視頻畫麵。
“這是什麼東西?”文焱那張剛毅俊朗的麵容上浮現出一絲不解。
方惋不由得心裏抽了抽……難道她真的料錯了嗎?真不是他?
“你看,這是最新爆料的杜伊航打人視頻,報道哈還說了杜伊航有躁狂症,可我問過一個在報社上班的朋友,她說,這個給他們提供現報的人,神神秘秘的,沒人知道是誰。文焱……你看著這畫麵會不會覺得眼熟啊?特別是這黑衣男人的背影,像不像你?”方惋那雙靈動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文焱,但是這男人居然沒有異常的表情,這不禁讓方惋納悶了……
文焱一臉驚訝地看著視頻,還露出幾分興奮和欣喜:“太好了,杜伊航雖然逃脫了法律的製裁,但是有公眾的壓力和指責,他得麵具總算是撕下來,你的委屈也洗脫了……這提供現報的人簡直就是大俠再生,活雷鋒轉世啊!”
“咳咳……咳咳……文焱,你不會是在說你自己吧?”方惋麵露狐疑的看著他,怎麼都難以釋懷。從認識他的第一天起就沒見他傷過,但現在,他的傷來得太巧合太蹊蹺了,她很難相信他與這件事無關。
文焱咬死了不肯承認,無論方惋怎麼問,他就是一副“與我無關”的架勢,愣是不透露半點關於他受傷的過程。
方惋胸口泛堵,就像是有一隻手緊緊揪著她的心,看著他背上明顯的傷痕,她除了心疼,還會生氣……氣什麼呢?氣他沒有愛惜自己的身體嗎,氣他太大意嗎?她不知道,但是她清楚自己在意他……
揉揉發紅的小鼻子,方惋氣呼呼地說:“文焱,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的傷是怎麼弄的?你如果還不肯說實話,我就馬上打電話告訴你爸爸,說我們在家都是分房睡,以後也要繼續分房睡,哼!”方惋慍怒的語氣裏透著對這個男人的疼惜,她不相信所謂的巧合,她隻相信自己的直覺。
“你……”文焱翻過身子直勾勾地看著方惋,終於是有點緊張了:“你別亂來啊,我爸經不起那麼氣他……”
方惋將手機捏在手裏,裝作撥號的樣子,果然,文焱臉色變了。
“喂,別打!”文焱一把將手機奪過去扔在枕頭底下,看向方惋的目光裏滿是無奈:“行了行了,算我怕了你!真是的,女人太聰明不是什麼好事!”
方惋才不管那麼多,她聽文焱這口氣,頓時來了精神,先前的黑臉一下子轉變成笑顏如花,爬上床來挽著文焱的胳膊,細聲細氣地說:“你是承認杜伊航那個視頻跟你有關了?快說快說,你是怎麼做到的?”
方惋眼裏亮亮的神采,讓文焱心頭驀地顫了一顫,這女人真是奇葩啊,到底有沒有什麼事情是她會慌張害怕的?恐怕難……
文焱見事已至此還,他也不再隱瞞,不用再掩飾自己的情緒,俊臉上露出幾分得意的神情:“我隻是小小地懲戒了他一下而已……我在手裏下載了一段音頻,是那種打碎盤子玻璃的聲音,然後我跟蹤了杜伊航,知道他在某個時間會出現在什麼地方。我再給自己臉上沾一圈假胡子,就那麼從杜伊航麵前走過去,但是我的手機卻把音量調到最大,播著我下載的那段音頻。我隻是賭一下,並沒有完全的把握會成功……可是效果還挺不錯,杜伊航在聽到碎盤子的聲音之後,躁狂症發作了,他也能識別出就是我身上發出的聲音,所以他打了我。”文焱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讓方惋睜大了眼睛,驚詫地看著他,她想不到他居然是早就策劃好的,她以為頂多是文焱無意中遇到杜伊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