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萱,你別衝動啊!”方惋緊張地盯著文萱,很想衝上去,但是又怕文萱會更激動,萬一真抹了脖子怎麼辦。
文焱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隻不過他表麵上仍然是冷冽的神情看著文萱:“文萱,你現在的情緒很糟糕,你需要回家休息。”
顯然,文萱先前在方惋去文家揭露了趙鵬宇之後,文萱就已經撐不住了,心理崩潰,加上章卉的死,讓趙鵬宇成了殺人嫌疑犯,文萱本就是個經不起敲擊的人,當然容易走向極端。
“不!我不走!如果你們不把證據給我,我現在就死給你們看!別以為我做不出來!我不能沒有鵬宇,沒了他,我活不下去!方惋,我要你立刻把證據拿出來,拿出來啊!”文萱癲狂的情緒爆到極點,人在抖,手也在抖,那明晃晃的刀在脖子上,讓人的心都在跟著吊起來,生怕她會一不小心傷到自己。
文焱現在的心情是悲憤交加,鷹眸中折射出森冷的光線,俊臉上籠罩著一層薄冰,高大的身子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在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腦子也在飛快地轉動,現在該怎麼辦?
方惋被文萱的話驚到,但眼下這形式,文萱都已經以死相逼了,難道真的眼睜睜看著她抹脖子嗎?
“你們還站著做什麼,你們把證據拿出來,拿出來啊!不然我就死給你們看!”文萱赤紅的眼眸裏竟有著一股嗜血的殘忍。
方惋驀地大喊:“別衝動,我現在就去拿!”
方惋像是下了決心,轉身衝進自己臥室將包包拿出來……
文焱怒了,一把抓過方惋的包包,低吼道:“你做什麼!”
方惋抬眸看著他,苦著臉說:“文萱要自殺,我們不把證據拿出來給她,還能怎麼辦?”
文焱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咬了一口,痛……他的目光一滯……
方惋趁他這一失神,連忙將包包奪過來,拿出錄音筆和一份文件。
“文萱,這是你要的東西。”
“拿過來!”文萱心頭狂喜,但她沒有過去,而是讓方惋把東西拿過去。
“把文件打開!”文萱在這麼激動的狀態下竟然還能由此一慮。
方惋打開文件,文萱看到這跟方惋先前在文家拿出來的一樣,她放心了,她的目的達到了!
文萱將錄音筆和文件緊緊攥在手裏,但手裏的刀還沒放下,一步一步地走向門口。
文萱最後看了文焱一眼,臉部表情痛苦地扭曲著:“哥,算我對不起你……”說完,文萱打開門衝了出去。她知道自己今後再也沒臉見哥哥,沒臉見父母,沒臉見方惋,但是,她的思維已經走向了極端,走向了深淵,她回不了頭了。
文萱口口聲聲說她相信趙鵬宇沒殺人,實際上卻是剛好相反,在她內心,真實的一麵是她自己根本就是極度害怕趙鵬宇殺人了。否則她也不會以死相逼,明知道這樣的手段太過卑鄙,她還是不惜一切代價,甚至賠上她和哥哥的親情,她也要將證據拿到手。
其實文萱明白,最關鍵的並非是那一份DNA檢測報告,而是錄音筆中的那一段錄音。趙鵬宇和章卉的情人關係不能成為他的殺人動機,頂多算是道德敗壞。但是,方惋用竊聽器錄下的那一段錄音卻能證明章卉當晚要約會的那個人知道她遺囑的內容,知道她死後,遺囑的受益人是誰。這才是一個極有說服力的殺人動機!本來隻憑借這段錄音,將來上了法庭也難以成為證據,但這錄音獲取的經過特殊,+1夜店的人以及走道上的監控設備能證明當晚章卉在包廂裏待的那一段時間,她和趙鵬宇通電話的那幾分鍾裏,她是一個人單獨在包廂的。這樣就增加了錄音的可信度。
文萱走了,屋子裏隻剩下文焱和方惋,壓抑的氣氛沉悶到了極點。
文焱的臉色黑得像碳,冷得像冰,鋒利的眼神緊緊鎖住方惋那張蒼白如紙的小臉蛋,沉痛的聲音緩緩地說道:“DNA檢測文件,文萱就算拿去了也沒用,你在什麼地方化驗的,那裏還會保留著資料,可是錄音筆……你真的就交給她了?我不想相信你會這麼做,告訴我,錄音還有沒有備份?”他之所以沒有阻止方惋把證據交給文萱,不是因為他真的會徇私,而是他對方惋有種莫名的期待,所以他也賭了一把,就賭方惋有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