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卷五:老婆,有種婚不能離!(1 / 3)

這個冬夜裏,沒有皎潔的月光沒有璀璨的星子,更沒有鳥語花香的浪漫,隻有這一室的沉寂和心痛,隻有最簡單的一個擁抱。

文焱微微側著身子躺下的,緊閉著雙眼,呼吸均勻,一隻手搭在方惋身上,就像是小孩子依賴自己的母親一樣。他雖然進入了夢鄉,可他的手沒有放開方惋。此刻的文焱,那張近乎完美的俊臉上有著令人心疼的蒼白,褪去平日裏的剛強冷硬,現在的他,完全像個普通人了,脆弱得讓人無法不去為他心疼。

方惋下半身在被單裏,上半身靠在床畔,垂頭看這依偎她的男人,她心裏酸澀得要命,微微顫抖的手掌輕輕撫摸著文焱的頭發,不自覺地會去疼惜……在她的印象裏,文焱是個格外堅強的人,自從認識他以來,好像沒有什麼事能難倒他,擊垮他。因為這種先入為主的觀念,所以她對文焱是缺乏關心的,此刻她才發覺,原來他也有這麼脆弱無助的一麵。

想到他剛進門的那句話,方惋的心更是痛得無以複加。他說能活著回家見到她,真好。這句話所包含的意義太多太複雜的,既讓她喜,但更多的是讓她心酸。他是經曆了怎樣的生死徘徊才能夠說出這樣令人動容的話。他興慶的是他活著還是興慶回家看到了她?方惋無從揣測,不敢去多想,生怕自己又會陷入更深的沼澤。

方惋不知道文焱是遭了什麼罪,可她就是直覺他被關在審訊室裏一定不會好過的。黃建州那個卑鄙小人怎可能不趁機整文焱?他是怎麼對待文焱的?文焱為什麼會突然被放回來呢?文焱都經曆了什麼?

方惋心裏堆積著太多的疑問,這一切都隻有等文焱醒來之後才能知道了。

“不……或許,他醒了之後還會將某些事對我保密的……”方惋喃喃自語,嘴角的那一抹弧度尤為苦澀。

看看牆上的掛鍾,這已經是過了淩晨12點了……方惋考慮片刻還是覺得應該要打電話給文焱的父母以及外公外婆,否則,長輩們今夜可怎麼能睡得著呢?至愛的親人被關在警局裏,那種滋味簡直太折磨人了,方惋是嚐到了這個苦痛的。

果然,方惋打過去,電話才響一聲就被文治平接了起來,顯然是還沒睡啊。如果是換做平時早就睡了。

在聽到方惋說文焱已經回家,文治平和邱淑嫻這才放心了,今晚終於能睡得著。明天的事留給明天去想,隻要兒子沒事就好。相信自己的兒子一定會妥善地處理好這次事件。

邱樟也接到了方惋的電話,同樣,才響一聲就接起。老爺子知道文焱回家了,在電話裏禁不住哈哈大笑,隻是方惋看不到電話那段的邱樟眼睛有多紅。

掛完電話,邱樟激動的心情都還沒平複,雖說是驚喜,可是,他卻想到了更多……文焱這次出事,還有方惋也被抓。這讓邱樟腦子裏警鈴大作,他相信自己的外孫和方惋的為人,可是他也更感觸,當一個警察不是輕鬆的事,當一個刑警更是危險,要當一個正值無私的刑警隊長那更是難上加難啊。警局這次能懷疑文焱,保不準下一次還會發生比這次更可怕的事?邱樟對文焱疼愛有加,心目中更是一直把文焱看作是新聯公司的接班人。他自己辛辛苦苦創下的基業不能後繼無人。

邱樟剛從美國治病回來之後就當著文焱和方惋的麵說了要讓文焱繼承公司,當時還說讓文焱辭去警察的工作,隻不過因為後來邱淑嫻也幫文焱在邱樟麵前說了些好話為他推脫,才使得邱樟沒有立刻讓文焱辭職。但他一直都在等文焱辭職的那天。如此看來,怕是不能再等下去了。邱樟琢磨著是不是要找個合適的時間再跟文焱談談……

方惋剛才講電話的聲音幾乎是壓到最低了,她沒留意到熟睡的文焱臉上露出了若有若無的笑意,很淡很淡……他不是睡醒了,隻是他隱約聽到耳畔有一個熟悉得動聽的聲音,身邊還有一團熱源散發著他熟悉的體香。讓這睡夢中的人感到了安全和舒適,溫馨。他知道自己在家裏,在床上,有老婆在身邊,這就夠了。

不是隻有女人才需要安全感,不是隻有女人才有脆弱的一麵。男人也同樣有。有的男人,像文焱這麼有擔當有責任心的男人,平時是會顯得有那麼點大男子主義,展現出來的都是他頑強的一麵。隻因為,他的身份不容易他將自己的脆弱曝露在人前,即使再苦再累都一個人扛著,憋在肚子裏一次次考驗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一次次打破承受的極限。可現在,文焱人很虛弱,加上知道自己是在家裏,他的意識也就不再硬撐了,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他此刻最真實的一麵——他需要休息,需要釋放內心的委屈,他需要依偎在她身邊汲取她的溫暖才能填補心中的創傷……

“咦?他這是在笑嗎?做夢?”方惋不由得凝眸望去,確實文焱是在笑。嗯,或許是做夢吧。或許夢到了開心的事。

方惋的手不知不覺到了文焱的額頭,那白色的紗布真刺眼,也刺心。聽說他在警察爆炸時離得比較近,被爆炸所產生的衝擊力至暈了。還算是萬幸,他隻是暈過去而不是犧牲……這種事,想起來是會讓人後怕的。方惋也知道自己不該胡思亂想,可就是控製不住腦子裏的思緒亂飛。假如文焱當時真的未能幸免,假如他暈過去就再也醒不來……那麼,她就用永遠失去他,再也見不到!

方惋的心砰砰亂跳,因為恐懼,因為後怕。幸好他沒事,否則……方惋不敢去想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她隻知道,這一刻,能抱著他,看著他,感受到他是真實存在的……方惋胸臆裏堆積了好久的酸脹感瞬間湧出來,化成滾燙的淚滴……

吧嗒,一滴落在文焱的鼻梁上,似乎,他的睫毛微微動了動。

吧嗒,又一滴落在他的嘴邊,似乎,他的嘴皮微微牽了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