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兒,這幾天你住在相府,親眼看著下人們來來回回的忙碌,為何都不提醒我今日是黎慈姐姐的百日祭?”徐氏凝望李菲兒,淩厲的眼眸中閃爍著冷冽的算計!
李菲兒詭計多端,她也不是任人捏圓搓扁的軟柿子,李菲兒想拿黎慈的百日祭來打擊她,讓她身敗名裂,癡人說夢!
眾人疑惑不解的目光瞬間集中到了李菲兒身上,真的是李菲兒故意隱瞞了黎慈百日祭的日期,讓丞相夫人出醜嗎?
“夫人,難道您不是打算在我入族譜時為我娘辦百日祭?”李菲兒眉頭微皺,震驚的望著徐氏,好像聽到了天大的怪事,快速拿出一尊佛像遞到她麵前:
“我娘的銘牌上刻著她過世的日期,夫人早就看過了,前幾天您說明日是吉日,讓我去落葉寺求佛入族譜,我還以為您想讓我娘在天之靈有個驚喜,在我入族譜後給我娘辦百日祭!”
南宮籌一口茶水沒喝好,嗆的連連咳嗽,望望目光清澈,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李菲兒,暗暗豎起了大拇指,以退為進將徐氏駁的體無完膚,高,實在是高!
嘩,眾人鄙視,不屑的目光紛紛望向徐氏,她知道黎慈過世的日子,自然能推算出何時百日祭,可她沒上心,忘記給黎慈辦百日祭了,為了維護麵子,居然將責任都推到了李菲兒身上,真真是自私自利!
徐氏麵色蒼白,目光陰沉,身體微微顫抖,指甲深深的嵌進了肉中,咬牙切齒,她算計李菲兒的計策,居然成了李菲兒打擊她的有力證據,李菲兒,真夠絕!
李菲兒悄悄望一眼徐氏,墨色的眼瞳中閃過一絲冷笑,這麼快就受不了了,最致命的打擊,她還沒使出來呢。
狠狠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李菲兒漂亮的眸底蒙上一層水霧,一眼望去,楚楚可憐:“夫人,我不知你今日壽辰,沒準備禮物,這尊佛像是我按照您的要求從落葉寺求來,保佑全家平安的,就送給夫人做壽禮吧,我入族譜之事可再推幾天,至於我娘的百日祭,夫人能明天補辦嗎?”
手帕遮掩下,李菲兒墨色的眼瞳冷光縈繞,無論何時何地,輿論的壓力都是最大的,自己說的越可憐,眾人對自己越同情,對徐氏的怒氣自然也就越大,到時候,不用自己出手,眾人的指責都能將徐氏氣吐血。
眾人憤怒,指責的目光如同利箭一般,狠狠射向徐氏,死者為大,身為繼室,徐氏忘記原配的百日祭已是不對,可她不但不低調行事,還在人家百日祭時大辦壽辰宴,責罵人家女兒沒提醒她,真真是沒有教養,自私自利到極點!
胸口血氣翻騰,陣陣腥甜湧上喉間,徐氏強忍著沒有吐出來,麵色蒼白的可怕,凝望著李菲兒,冷冷的笑,今日的一切,她早就計劃好了,回府後,會發生的每一件事情,她也都想到了,並做好了應對之策,也可以說,從李菲兒重回相府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她們母女會慘敗……
嗬嗬,李菲兒真是聰明呢,自己低估了她,不過,她那母親真是蠢笨如豬,否則,豈會落得今天這種下場……
“安平王!”熟悉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李元明一身錦衣,微笑著排開眾人,走了過來,俯身向安平王行禮。
安平王斜藐了他一眼,並不說話,俊臉冷沉著,黑曜石般的眼瞳幽深似潭,不知在想些什麼。
李元明心中一驚,卻不敢多言,安平王征戰沙場,盛名遠播,傳聞,他雖冷酷卻不會隨意給人難堪,可為何,他隱約感覺到安平王對他有怒意。
片刻之後,安平王冷冷對著還行著禮的李元明道:“李丞相不必多禮!”
李元明站直了身子,麵上有著幾許尷尬,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安平王剛剛回朝,為何要給自己難堪?自己也沒做什麼,他怎麼會對自己有不滿?
李菲兒望著李元明,冷冷的笑,自己需要他幫助時,他躲的遠遠的,徐氏和李如雪有難,他就迫不及待的跑來解圍,同樣都是他的親人,為何待遇差這麼多?
“爹,您不是進宮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李元明沒有半點做父親的樣子,李菲兒也沒必要像尊重長輩那般尊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