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李小姐出此良策,您可要論功行賞!”站在另一邊的耶律湛驀然開口,笑語淡淡,溫潤的眸中,透著幾分溫柔。
“那是自然!”皇帝笑聲爽朗,心情很不錯。
李菲兒福福身:“承蒙湛王誇獎,臣女愧不敢當,臣女隻是運氣好,又恰巧在民間生活過,皇上英明,允許女子議論朝政,才有機會替皇上分憂,臣女不敢接受賞賜,還請皇上收回。”
李菲兒不驕不躁,不卑不亢的態度再次博得了皇帝的好感,皇帝慈愛一笑:“治洪之策為朕解了憂,也排了百姓災難,身為啟天有功之人,豈有不賞的道理。”
“李小姐,父皇一向賞賜分明的,有錯要罰,有功自然要賞,你就不要再推辭了!”耶律湛笑著說道,看李菲兒的溫潤的眼眸微微凝深。
皇帝擺擺手,立刻有宮人應諾,退出禦書房,再次進來時,十多名宮女捧著十多個托盤走了進來,黃金珠寶應有盡有,耀花人眼。
“多謝皇上!”李菲兒笑容淺淺,卻看也沒看黃金珠寶一眼,她對這些身外物沒什麼興趣。
太監將禮單拿給李菲兒看看,確認無誤,便讓宮人將黃金珠寶抬了下去,送往相府。
皇帝要和大臣們商量泄洪的具體細節,李菲兒不便多留,告辭退出禦書房,她藍色的身形走在陽光下,耶律湛看著,久久沒收回目光:“父皇,你不覺得這麼驚才絕豔的女子,隻做安平王妃,有些可惜了?”
皇帝犀利的目光猛的射向耶律湛:“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隻是覺得,這樣的女子嫁給安平王,怕是展示不出她最優秀的能力!”耶律湛搖搖頭,仿佛在為李菲兒的歸宿惋惜,大步走出了禦書房:“我去送送她!”
皇宮青石路上,李菲兒慢騰騰的走著,耶律湛追上來,她沒有絲毫驚訝,仿佛早知道他會來:“湛王爺,江南水災非同小可,皇上是不是會讓百官捐款?”
耶律湛一怔,隨即點點頭:“沒錯!”百官家中都有不少存銀,百年難遇的洪水災,讓他們捐些款,不為過。
“那我將皇上賞賜的金銀珠寶全部捐出!”李菲兒笑容真誠,
耶律湛又是一怔:“為什麼?”
李菲兒輕輕笑笑:“我在相府,吃穿住用都有,用不著銀子,反倒是江南那些受災的百姓,家園被淹,流離失所,很需要銀兩!”
“剛才在禦書房,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父皇?”當著父皇的麵,直接捐出賞賜,父皇肯定會對她讚賞有加,說不定還會有更多的賞賜,李菲兒是聰明人,為何沒這麼做?
“皇上日理萬機,又在為江南洪災勞心,我哪敢拿這種小事煩他!”身為皇帝,英明果斷,也有疑心,李菲兒得了賞賜直接捐出,皇帝會讚賞,也會覺得她心機深重。
以普通人的身份將銀兩捐出,就沒了這層顧及,純粹是為百姓捐款,皇帝也隻會覺得她是心地善良,不會再懷疑其他。
“明日就是大臣們捐款之日!”耶律湛輕輕說著,眸中的神色更加深邃,李菲兒告辭離開很長時間,他都站在原地,久久未動,目光看著她離開的方向。
賞賜的金銀珠寶送到相府,徐媚娘手中的狼毫筆再次折斷,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半天,才勉強維持了平靜,拿過一隻新筆,在宣紙上胡亂的寫畫著,發泄怒氣。
看著那滿箱的金子,銀子,貴重珠寶,金姨娘忌妒的發狂,哭哭啼啼的去了雲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