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園,燈火通明,南宮籌坐在院中的小桌旁自斟自飲,黎岩坐在他對麵,目不轉睛的看著房間。
獨孤萬裏坐在南宮籌,黎岩中間,也就是正對著房門,清澈的眼眸緊盯著房間,由始至終,他保持著同樣的姿勢不動,南宮籌看不下去了,倒杯酒遞到他麵前:“別傻看了,李菲兒忙完就會出來的,要不要喝一杯?”
獨孤萬裏搖搖頭,目光依舊落在窗子上,屋內燃著燭光,將內室的一部分情形映在了窗子上,外麵的人能看到李菲兒在忙碌。
獨孤萬裏托著腮,睜著清澈的大眼睛,疑惑的凝望著格子窗,菲兒不讓他們進房間,究竟在忙什麼?
子時,相府完全靜了下來,客人們差不多都走了,李菲兒擦著汗珠從屋內走了出來:“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黎岩急步走上前,壓低了聲音:“王爺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剛才我施針時發現,他的脈相很弱!”耶律烈剛進京時,就是在病發,他那時的脈相雖亂,跳動的強有力,李菲兒剛才把脈時卻發現,他的脈相已很虛弱。
黎岩搖搖頭,輕歎道:“安平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的病越來越重,每病發一次,脈相就會弱幾分。
“啟天沒有大夫能治他的傷嗎?”李菲兒緊緊皺起眉頭。
“如果有人能救,早就請人來了,絕不會拖到現在!”黎岩無奈的笑笑。
南宮籌喝著小酒走了過來:“別怪我潑冷水,依我看,耶律烈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醫,你們要提早做好心理準備!”
耶律烈幾乎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吐血,就他遇到,就不止一次了,兩次了,心脈重傷成這副樣子,能活到現在已是奇跡,找人治愈,基本是沒可能了。
“南宮籌,那名醜八怪的事情,你調查的怎麼樣了?”南宮籌的話雖務實,但李菲兒不想聽,不知為何,想到耶律烈就要離開人世,她心裏莫名其妙的升起一陣不舍,她會想盡辦法救他,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她就不會放棄。
“醜八怪?什麼醜八怪?”黎岩疑惑不解的望著李菲兒和南宮籌。
“別提了!”南宮籌灌下一杯酒,不滿的報怨:“我的人都快把啟天京城掘地三尺了,還是沒找到那名醜八怪,不知她跑到哪裏去了。”
李菲兒挑挑眉:“會不會是離開京城了?”南宮籌是雲南王世子,與皇室皇子們關係也不錯,他要找一個人,絕對輕而易舉,他大費周章還沒找到,隻能說明一樣,那人要麼死了,要麼就離開了。
南宮籌點點頭:“有可能!”那個醜八怪,居然跑了,便宜她了。
“菲兒!”獨孤萬裏走上前來,輕扯了李菲兒的衣袖。
李菲兒一怔:“萬裏,你怎麼也在這裏?”她剛才隻顧著和黎岩,南宮籌談論耶律烈的病情,沒注意到獨孤萬裏也在。
“我來見見你!”獨孤萬裏低低的說著,抓著李菲兒衣袖的手,不知不覺間緊了緊。
“你想為他治病?”獨孤萬裏清澈的目光透過格子窗,望進泛著暖光的內室,隔著重重阻擋,他看不到裏麵的情形,卻知道耶律烈正躺在李菲兒的床上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