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歲那年,七夕之夜,在清澈的湖水邊,明明是我先看到你的,可你為什麼隻邀請黎慈遊湖,把我冷落在一邊?聰明,美麗,高貴的身份,她有的,我也有,可你為什麼會喜歡上她?是因為她是京城第一才女,我的名氣比她稍差嗎?”阮初晴聲音哽咽,幽怨的看著床上的身影。
從小到大,無論是琴棋書畫,還是詩詞歌賦,她都是最優秀的,皇宮設宴那次,她僅以一點兒之差,輸給了黎慈,從那之後,黎慈名滿京城,她阮初晴的名字卻鮮少有人提及。
她不比黎慈差,真的不比她差,為什麼京城人人都知道黎慈,卻不知道她!
還有耶律洪基,自從認識了他,她就時時刻刻關注著他,所有他親筆寫的字,畫的畫,她能收集的都收集,就連那幅雨後初晴圖,因為是他畫的,又暗含著她的名字,她才沒舍得毀掉,留下來做個念想,卻沒想到被李菲兒偷走,成了她做壞事的證據。
“知道你喜歡騎馬射箭,為了配得上你,為了和你有共同語言,我悄悄請高人教我武功,教我射箭,我每天累的筋疲力盡,白嫩的雙手也磨出了繭子,可我一次次告誡自己,為了配得上你,我可以承受這些痛苦。”
“當我練好了武功,箭術,得知你也從教場回來,我興高采烈的跑去找你時,你可知我看到了什麼?你站在武國公府門外,和黎慈道別。”那眼中的深情,像一汪能淹死人的秋水啊……
他們兩個人,一個是她最好的朋友,一個是她最心愛的人,居然背著她,走到一起了!
哈哈哈,昔日口口聲聲不會和她搶任何東西的閨中蜜友,明目張膽的搶了她的心上人,英俊瀟灑的心上人,背著她,勾搭她的閨中蜜友。
耶律洪基是她先看到的,要喜歡也應該喜歡她,黎慈憑什麼撿便宜,虛偽,做作的賤人,她得不到的男人,黎慈也休想得到!
床上的人,依舊靜靜躺著,一動不動,隻有冗長的呼吸聲在房間響著。
“黎慈從未為你改變過什麼,對你也是不冷不熱的,你為什麼要對她一片癡情?”阮初晴壓低聲音怒吼,她以為黎慈嫁了,戰王就會喜歡她,可事實證明,她想錯了。
黎慈的出嫁,讓戰王對她更加瘋狂,天天悄悄潛到武國公府去看她,看她懷著身孕,曬著太陽,輕撫著腹中的孩子,滿眼幸福。
他去一次,傷一次,還天天跑去看,心被傷的體無完膚,心疼的碎成碎片,卻不知收斂:“她不喜歡你,喜歡李元明,她嫁他為妻,有了他的孩子,你為什麼還要對她那麼癡情?”
“你可知道,我正是氣你對她這麼好,眼裏看不到我,才會一氣之下,答應嫁給溫國公,你還記不記得,成親前一天,我讓人送給你一隻木盒,那隻木盒裏寫了我的決心,洞房當晚,我一直都在拖延時間,心裏想著,隻要你出現,我毫不猶豫的就跟你走,我費盡心機,拖到了天亮,沒有洞房,可是天亮後我等到了什麼?那隻木盒,原封不動的退給了我,你連拆都沒拆,就給我退回來了,你可知當時我有多絕望,等不到心愛的人,被迫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為妻……”
事隔多年,阮初晴現在想起那件事情,還是痛的撕心裂肺:“一直以來,我喜歡的人都是你啊,如果當初,你肯拆開木盒,肯再跨出一步,咱們一定可以結為夫妻,誰都不必受這麼多年的痛苦……”
床上的身形動了動,又靜了下來,好像又睡了過去,冗長的呼吸聲再次響起,阮初晴繼續訴苦:“十三歲到現在,二十年了,我愛了你二十年啊,你可知道?”
“黎慈早在十五年前就傳出死亡的消息,可你不但沒放下她,還為了她心灰意冷,連王爺都不做了,跑去寺裏清修,你對她可真是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