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初幾了?”耶律烈落下一顆白玉棋,突兀的問了一句。
“我也過迷糊了,不記得今天是初幾!”李菲兒淺淺的笑容中浮現幾分苦澀,告訴耶律烈日期,就是變相告訴他距離死亡還剩下幾天,她一直住在楓鬆院,各種消息卻是源源不斷的傳來:
黎岩,五皇子在城外找到了三個意外死亡的人,一個是死的時間太長,心髒不能用了,一個是仔細檢查後不匹配,不能用,還有一個是五髒六腑都有毛病,更加不能用。
“菲兒,想什麼呢?到你下棋了!”耶律烈輕輕說著,聲音磁性,動聽。
“好!”李菲兒瞬間回神,拿起一顆黑色棋子,望了望棋局,快速落到棋盤上,悄悄看向耶律烈。
耶律烈認真的下著棋,墨曜石般的眼眸清清澈澈,不悲不喜。
半月時間,隻剩下三分之二,黎岩他們再次將巡邏範圍擴大,聖王府更是派出諸多侍衛,暗衛明查暗訪,依舊沒有找到適合耶律烈的心。
這些事情她都知道,耶律烈肯定更加清楚,他沒有著急,沒有難過,也沒有心急如焚,而是雲淡風輕的坐在這裏與她下棋,這份沉著冷靜,看開一切的心性與定力,真真讓人佩服。
“菲兒,你輸了!”耶律烈突然抬眸,深邃的眸底閃爍著淡淡的笑意。
李菲兒低頭看向棋盤,她的黑色棋子不知何時全部被白色棋子包圍,死局已定,回天乏術了:“咱們的棋才下了一刻鍾!”
在現代時,李菲兒對棋藝也是很有研究的,雖然她剛才小小的走了走神,但耶律烈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打敗她,棋藝之精湛,可見一斑。
“你棋藝不夠精!”耶律烈嘴角揚著淺淺的笑,將黑白棋子分別撿進兩隻棋盅。
“那你教我下棋!”李菲兒站起身,緊挨著耶律烈坐下,不服輸的低頭看向黑白格的棋盤,墨色的眼瞳凝了凝,怎麼才能贏他?
“好!”耶律烈不知她心中所想,笑著指指棋盅裏的黑白棋子:“你要黑子,還是白子?”
“黑子。”李菲兒輕聲回答著。
一名侍衛急步走了過來:“郡主,戰王府王管家請您有空回府處理一些事情!”
李菲兒目光一凝:“他有沒有說什麼事?”她忙著照顧耶律烈,將戰王府的事情全權交給王管家處理,他派人請她回去,難道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事情?
侍衛搖搖頭:“王管家沒說具體事情,隻說都是小事,郡主有空回去一趟便可!”
李菲兒蹙了蹙眉,什麼小事必須要她回府處理?
耶律烈看著李菲兒微皺的眉頭,優雅的站了起來:“我陪你回戰王府!”
“你有傷在身,不能過多走動,在府裏好好休息。”李菲兒抓著耶律烈的肩膀,將他按回到椅子上:“王管家說了,都是些小事,我能應付的,我處理完事情,馬上就來看你!”
“路上小心!”李菲兒性子固執,耶律烈沒再強求,緊緊握了握她的小手,柔聲叮囑。
“知道!”李菲兒蜻蜓點水般,在耶律烈薄唇上吻了吻,慎重的叮囑道:“記得按時吃藥,休息!”
“好!”耶律烈微笑著點點頭。
李菲兒轉過身,快步走出了涼亭,衣袂翩飛間,她窈窕的身影走出二門,融入陽光中,消失不見。
耶律烈放下手中的黑白棋子,起身走到欄杆旁,迎風而立,墨絲隨風飛揚,他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麵,俊顏冷酷,目光深邃,。
“安平王,該喝藥了!”伴隨著嬌俏的女聲,白靈兒手端著熱氣騰騰的藥碗,嫋嫋婷婷走進涼亭,青色浮光錦羅裙上繡著大片海棠花,精致的墮馬髻上戴著一隻海棠花的白玉發簪,小巧的耳垂上也是海棠花的耳環,高貴美麗中透著清新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