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這樣的傷口,怎麼可能是自己劃的?郡主,要不要我劃自己一劍,做做對比?”
“你的腿的確是被別人所傷,但傷你之人不是禦林軍,而是你們雲南王府的侍衛,更確切的說,在你動手殺那一百名侍衛時,不小心,被他們刺傷!”
李菲兒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如一道驚雷霹下,炸的人半天回不過神。
“本王那一百名侍衛,是你殺的?”雲南王看著阿佩,銳利的眸底冰冷流轉。
“不……不是的……王爺。”阿佩目光躲閃著,驚慌失措,手指著李菲兒:“是她……她在挑撥離間……想讓咱們自相殘殺,王爺千萬不要上了她的當!”
雲南王皺著眉頭,凝深了目光,一個是跟隨多年,還救了他一命的忠心屬下,一個是聰明伶俐,看著沒有惡意的好友之女,他究竟要相信誰?
“禦林軍半個月前新換了裝備,他們的佩劍都是特製的,表麵看,和普通佩劍沒什麼區別,刺到人身上的傷口,卻是完全不一樣。”阿佩嘴硬,死不認錯,李菲兒就讓他輸的心服口服:“子默!”禦林軍新裝備的佩劍,她沒有,耶律烈那裏有一柄。
子默憑空出現,手中拿著一把長劍,劍鞘上雕刻著道道古樸的花紋,劍柄上寫有一個禦字,正是禦林軍專用的長劍。
幾步走到阿佩身邊,他拔劍出翹,手腕一翻,阿佩腿上瞬間出現一條長長的血痕,在他淒厲的慘叫聲中,子默淡淡道:“這把劍正是禦林軍新換的佩劍,王爺請看!”
雲南王低頭,阿佩腿上的兩個傷口大小一樣,深淺也相差無已,但是最前端和最後端上的傷痕,完全不同。
“禦林軍換裝備,隻是你們的一麵之詞,我和王爺並不知曉,你們完全可以用看禦林軍佩劍為由,騙王爺去皇宮,趁機斬殺他!”
阿佩並沒有為自己辯解,字字句句都在擔憂雲南王的安危,雲南王心中向李菲兒那邊傾斜的天秤,又慢慢傾了回來。
李菲兒微笑,雲南王是性情中人,阿佩跟在他身邊多年,又不顧自身安危,設身處地的為他著想,他當然不會輕易懷疑阿佩。
再看她,耶律烈,耶律玉兒,三人都不管禦林軍,雲南王又是初到京城,對禦林軍不了解,他們突然拿出一柄長劍,說是禦林軍新換的裝備,雲南王不相信也在情理之中。
“郡主,你還有何話說?”李菲兒的沉默看到阿佩眼中是理虧,心虛,他的底氣足了起來,冷聲質問。
李菲兒看著阿佩胸前露出的帶血長箭,微笑:“你胸口的箭再偏上一寸半,你就會立刻閉命,羽箭現在射的位置,最多讓人失血過多,昏迷幾天,絕不會致命!”
怎麼看都像是他主動撞上了羽箭,故意讓箭射中他心髒一寸半那裏。
“你到底想說什麼?”阿佩瞬間陰沉了麵色,她是不是猜到了什麼?
李菲兒看向地上的四名侍衛:“那四個人你可認識?”
“阿四,阿武,阿六……”阿佩看了四具屍體一眼,準確無誤的報出四人的名字,痛心疾首的歎息:“我們幾人情同兄弟,一起進入雲南王府,效忠王爺,沒想到他們竟是皇上的人……”
李菲兒笑的意味深長:“你眼神真不錯,看著兩人的後腦勺,也能認出他們是誰!”
阿佩的麵色瞬間變的非常難看,再次轉頭看去,四具屍體皆穿著統一的侍衛服,戴著一模一樣的侍衛帽,兩人仰麵倒著,兩人側躺,側躺兩人後背對著他,他的確看不到他們的臉。
“阿四,阿武他們是王爺身邊的四大侍衛,四人同進同退,一向孟不離焦,焦不離孟,我看到了其中兩人的臉,另外兩人的身份自然也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