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看著滿地藥汁,怒不可遏:“大膽賊人,竟敢私闖淑妃寢宮,來人,押出去!”
“太醫,他是我遠方侄子!”鎮國侯夫人看了李菲兒一眼,隨口編了個身份。
那太醫見鎮國侯夫人維護李菲兒,滿腔怒氣全都撒到了她身上:“德妃娘娘危在旦夕,那瓶藥是極品救命藥,可保人的心脈溫熱不冷,整個太醫院也就隻剩下那麼一瓶,如今打碎了,還怎麼救德妃娘娘?”
那氣的一顫一顫的黑色胡須仿佛在無聲的指控,如果德妃死了,就是李菲兒害死的。
鎮國侯夫人眸中閃過一絲愧疚,看李菲兒的目光滿是疑惑不解,他也是大夫,應該知道那瓶藥的珍貴,怎麼會那麼冒失,打落了救命藥?
李菲兒麵容恬靜,淡淡看著怒氣衝天的太醫:“太醫,你這是在救人嗎?我看你分明是想殺人!”
“你什麼意思?懷疑這瓶藥是毒藥?”太醫憤怒的咆哮聲響徹整個長信宮:“來人,抱隻小貓過來,看它喝了藥會不會毒死!”
李菲兒冷冷一笑,皇宮裏的人都很會裝,一名太醫,演技也這麼高,沒生到現代做演員,真是可惜了:
“這極品好藥對生命垂危之人來說,的確是難得的救命良藥,但對溺水之人來說,卻是催命符,因為人溺水後,不能立刻吃流水物,否則,定會暴斃身亡,你們身為太醫院的太醫會不知道?如果我剛才沒有打落那隻玉瓶,德妃娘娘已經沒命了!”
喧鬧的長信宮瞬間靜了下來,太醫的叫囂聲也戛然而止,目光不自然的閃爍著。
德妃溺水,奄奄一息,他給德妃灌下藥,再對外宣稱是不治身亡,如此一來,神不知,鬼不覺的就除掉了德妃,無人會懷疑到他,沒想到來了個懂醫之人,拆穿了他的詭計,破壞了他的計劃。
宮女,太監們顯然也是聽信了李菲兒的話,震驚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一張老臉變的鐵青,目光一凝,再次高聲訓斥:
“本官經過層層選拔,成為太醫院太醫,在後宮治病幾年,從未出過紕漏,醫術高低有目共睹,反倒是你,才學了幾天醫術,就敢跑來皇宮對本官叫囂,質疑?”
“若論醫術,我的確不及太醫,但是,溺水之人不能立刻吃流食是身為醫者最基本的常識,太醫醫術高超,連這些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嗎?”
李菲兒字字鏗鏘有力,駁的太醫啞口無言,他的申訴,根本就是欲蓋彌彰,如果事情鬧到皇上麵前,太醫此舉就是在借事殺人,會被斬首示眾。
他險些害死德妃,鎮國侯府的人是不會放過他的,他可不想死呢!
目光閃爍半天,他將心一橫,嘴唇快速蠕動,吐出一句話:“是鎮國侯夫人苦苦哀求,讓本官用那藥救人的!”德妃死了,也是鎮國侯夫人害死的。
“太醫,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何時說過讓你用藥害德妃娘娘?”侯夫人瞪著太醫,美眸中怒火燃燒,無恥小人,他害了人,居然將罪名推到她身上。
太醫下巴一昂,傲然道:“陸夫人,剛才你讓本官‘用最貴的藥物救德妃娘娘’那句話,內室裏的宮女,太監們都清清楚楚的聽到了!”
“你?”侯夫人怒極反笑,冷冷看著太醫,真是個伶牙俐齒的小人。
李菲兒挑眉,太醫推卸責備的本事真是高明:“太醫,侯夫人不是大夫,不懂醫術,她求你們用藥救人,隻是想救活德妃,你們沒辦法,就說沒辦法,不能為了應付侯夫人的哀求,給德妃娘娘灌絕命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