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子不必客氣,前行路上多注意,最好能換著道路走,避開聖王府的暗衛……”耶律湛最後一句加重了語氣,好像真有聖王府暗衛監視秦若雷一般。
“本宮明白。”聖王府老王爺,聖王爺,安平王三代人都曾在邊關帶兵,有不少忠心屬下,秦若雷回南疆,必然會經過啟天邊關,萬一聖王府暗衛和邊關將士前後夾擊,僅憑他這些南疆侍衛,根本應付不來。
他不怕耶律烈,卻不想冤死在耶律烈手裏。
看著秦若雷眼底醞釀的憤怒與仇恨,耶律湛暗中冷笑,他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自己才更有機會報仇,殺害親人之仇,不共戴天!
轉頭看到死亡的獨孤婉容,他眸中蒙了一層迷霧,沉聲道:“獨孤婉容已死,秦太子帶著屍體趕路也不方便,本王會幫你處理的妥妥當當。”
“多謝湛王好意,不過,本宮沒打算帶著這賤人的屍體。”秦若雷眸中閃過一道嗜血的厲光,冷聲道:“來人,把獨孤婉容的屍體斬成碎片。”
一塊塊的碎肉,或被野獸叼走,或被大鳥吃掉,再也拚湊不成完整的屍體,看耶律烈還如何算計他!
耶律湛麵色微變,一雙大手緊緊握了起來,他想讓婉容死無全屍麼?真是可惡!
眼看著侍衛們走上前來,舉了長劍就欲砍爛屍體,耶律湛目光一凝,急聲道:“有人來了。”
秦若雷和侍衛們順著耶律湛的指向望去,寬闊的大道上果然騰起了陣陣狼煙,一匹匹快馬飛速急馳著,來勢洶洶。
“可能是聖王府的人。”耶律湛目光凝重的勸解:“秦太子,快走吧,本王留下拖延一段時間。”
“有勞湛王爺了。”若在平時,秦若雷不懼耶律烈,但現在的他受了重傷,帶的侍衛們也不多,絕不是啟天戰神耶律烈的對手,狼狽不堪的逃離是他的恥辱,但也比丟了性命強,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他休養好傷勢,再帶人殺進聖王府,一雪前恥。
“秦太子不必客氣。”耶律湛客套著,目送秦若雷在侍衛們的攙扶下上了馬車,車夫一甩韁繩,幾十米長的車隊浩浩蕩蕩向前急行,片刻時間已經走遠,身後急行的快馬也轉了彎,走上了另外的道路,並沒有過來這裏。
四周靜悄悄的,寒風吹過,冰冷刺骨!
獨孤婉容的屍體已經冰冷的沒有任何溫度,身下的鮮血也已經凝固成了黑紫色,胸口上的金色發簪散著淡淡的金色光芒,精致美麗,它的主人卻已經香消玉殞。
西方天空殘陽如血,耶律湛站在一個隆起的小土堆前,拿著匕首,細細雕刻著一隻小木牌,上書,妹妹婉容之墓。
一筆一畫,他雕刻的很認真,很仔細,仔細看過一遍又一遍,確認沒有任何錯誤,小心的將木牌插到了土堆旁。
陣陣冷風吹過,藏藍色的披風輕輕飛揚,他孑然一身的身影是那麼孤單,那麼落寞,深邃的目光看著那個小土堆。
婉容,對不起,是我親手把你推進了萬劫不複的深淵裏,多天的相處,他察覺到了獨孤婉容和母親的相似,卻沒有細想,李菲兒說出秘密那一刻,他震驚,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