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微頷首,天災暗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啟天國土遼闊,百姓眾多,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之人雖然稀少,也是能找出一些的,就算他們沒有能力,安插到要塞裏做個不起眼的小兵,也能作數:“那權歸又是什麼意思?”
“回皇上,權歸是指萬權歸一,意為,皇上收回大臣們手中的兵權,封地交由您或皇子們親自掌管。”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眾臣驚訝的目光紛紛望向耶律烈,文武大臣們上百人,手中都沒什麼實質的權利,隻有耶律烈這啟天戰神,手握四五十萬的兵權,權歸,豈不就是讓他交兵權。
耶律烈嘴角揚起一抹笑,極淺,卻帶著濃濃的嘲諷,抬眸看向耶律湛,這次作法問天,耶律湛不止是想安插人手控製啟天,還想算計他,逼他交兵權。
聖王府幾代行軍,兵權由來已久,也象征著聖王府在啟天的超然地位,耶律湛不敢和耶律烈硬碰硬,就是忌憚他手中的幾十萬大軍,那可是啟天將近一半的兵力,若是交了出去,聖王府就成了閑散無能的普通王府,也失了強勢的抗衡能力,皇帝一聲令下,隨時都會覆滅。
“皇上,微臣覺得,萬權歸一,是指權歸耶律皇室,安平王也姓耶律,與您是叔侄本家,他手握兵權,也是在您手裏……”淮王望望耶律烈,上前一步,緩緩說道。
一部分大臣隨聲附和他的意見,都姓耶律,是一家人,兵權在誰手裏還不是一樣。
“皇叔,話不能這麼說,安平王雖姓耶律,卻不是皇子,不符合解天災的要求。”
耶律湛溫和的聲音中透著莫名的強勢,聽的淮王緊緊皺起眉頭:“湛王爺,宣紙上也隻是說了權歸,沒寫一定要歸到皇上或皇子手中。”
“於大人是作法之人,經常和星空,上蒼打交道,他最能理解上蒼的意思,作出的解釋,也是最合理的。”最能理解四字,耶律湛加重了語氣,強調於新解釋的重要性。
“再合理,他也不能直接和上蒼對話,需要憑借上蒼留下的暗示,猜測其中的意思,所謂權,隻是一個泛指,順天府的審案權,刑部的督查權,禮部的承辦權,甚至於欽天監的看星權,都可以稱之為權,若說萬權歸一,都係於皇帝一身,凡事皇帝親力親為,那還要滿朝文武做什麼?”
淮王平靜的語氣透著說不出的冷冽,大臣們聽的連連點頭,啟天能夠繁榮昌盛,靠的不止是皇帝,還有大臣們的協助,百姓的勤勞,若說權歸就是指兵權歸於皇子,皇帝,的確太過牽強。
“權有大小之分,像審案權,觀星權都極小,對啟天天災沒什麼作用,但兵權是啟天的命脈,屬大權,對啟天的天災肯定有一定的影響,既然它交到皇上手中就會沒事,咱們為何還要冒險,讓它留在別人手中?”
耶律湛聲音淡淡,卻句句在理,大臣們微低了頭,凝深目光,兵權交給皇帝,邊關將士們換個人管理而已,他們沒損失,皇帝也沒損失,隻有失了兵權的安平王會不舒服。
“啟天天災,迫在眉睫,我們不能為了一已之私,陷整個啟天的安危於不顧!”耶律湛麵朝大臣們,話卻是對耶律烈說的,嘴角隱隱勾勒出一抹詭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