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烈抬眸看向虛空:“說來說去,秦公主無非是想讓本王給秦若雷償命。”
“你殺了我太子皇兄,難道不該給他抵命?”秦若煙聲音尖利,毫不相讓:
“耶律烈,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情份上,本宮給你幾個時辰考慮,天黑前,如果你想通了,主動把命交出來,本宮就放過這些啟天百姓,如果你繼續冥頑不靈,本宮就指揮他們踏平啟天京城。”
秦若煙逼迫他在自身性命和啟天百姓之間做選擇,長久以來他明裏暗中受過不少暗算和逼迫,至今為止,他還活著,別人的詭計都沒有得逞。
耶律烈抬頭看去,湛藍的天空不知何時聚起了片片灰色的雲,將明媚的陽光遮蔽,雲層越壓越低,灰暗,陰沉,仿佛在醞釀一場聲勢浩大的風雨。
一陣冷風吹過,官員們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緊了緊有些淩亂的衣服,京城幾乎所有百姓都中了毒,就連皇城的侍衛們,也差不多全中招了,清醒又有反抗能力的侍衛們很少,秦若煙控製著那麼多百姓,完全有能力,也有實力踏平京城。
尚書目光閃了閃,輕聲勸解:“安平王,您和秦太子,秦公主之間的誤會,還是解釋清楚的好……”
“是啊,安平王,事關啟天上萬百姓的性命,不能掉以輕心!”侍郎眼睛轉了轉,隨聲符合。
“小誤會造成大麻煩,害死幾萬人的性命,是人間慘劇……”新任的學士也和尚書,侍郎站到了一邊:在見識了秦若煙的能力後,他們被嚇的不輕,早沒了抗衡的鬥誌,禍是耶律烈闖的,自然要由他去擺平,怎麼能因他一人的過失,害死他們和啟天百姓……
耶律烈目光如利箭,猛的射向滿腔熱血,義正詞嚴的官員們:“你們是啟天官員,居然相信南疆公主的話,不相信自己國家的郡王?”
寒冰般的目光透過他們的眼瞳徑直射進心裏,瞬間到達四肢百駭,冷的透心蝕骨,三人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慌忙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說話也是磕磕巴巴:“不是……不是……下官們……隻是想化解安平王和南疆之間的誤會……”
化解誤會?是為了自身性命,賣主求榮吧!
李菲兒冷笑,啟天有相當一部分文官,沒什麼本事,天天吵吵嚷嚷著,隻會挑別人的錯處,到了危險時刻就貪生怕死,半點用處都沒有。
剛才路上的百姓們都昏迷著,沒有任何攻擊性,又有耶律烈這啟天戰神在此,他們方才大著膽子和秦若煙叫板。
如今,看到秦若煙操縱昏迷的百姓殺人,他們就感覺到了自身的危險,不問青紅皂白,甚至於都沒弄清事情真相,就逼迫耶律烈向秦若煙認錯,若非耶律烈身份高貴,武功高強,他們心有忌憚,肯定會聯合起來將耶律烈推出去送給秦若煙,以求免了他們的死罪。
“既然諸位這麼相信南疆公主的話,就去南疆效力吧,我啟天不需要吃裏扒外的昏官。”
耶律烈嘴唇輕抿著,目光銳利如刀,驚的三人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身體止不住的輕輕顫抖,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郡王饒命,饒命……下官們是一時糊塗……”
他們剛才一時心急,都忘記耶律烈是啟天皇室的人,深受皇帝器重,皇家人特有的傲氣也不允許他受別人脅迫,他們居然膽大包天的逼迫他去送死,該死,該死啊。
耶律烈麵容冰冷,不為所動:“來人,將三位大人送給南疆公主。”秦若雷,秦若煙之事他會妥善處理,不會危及到啟天百姓,這三人貪生怕死的脅迫他,不自量力,不給他們點教訓,他們都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郡王,饒命,饒命……下官再也不敢了……”三人哭著,喊著,拚命掙紮,卻掙不開侍衛們強勁有力的鉗製,隻能任憑自己被拖著快速遠離聖王府,染著淺淺灰塵的地麵上揮劃出三道長長的痕跡。
“安平王鐵腕手段,處罰貪生怕死的啟天官員,精彩,真精彩!”秦若煙嬌俏的笑聲中暗帶著無邊的嘲諷:她最喜歡看敵人互相殘殺了,尤其是耶律烈和官員們的對峙,死一個厲害角色,她南疆就少一分威脅。
“愚蠢無知,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糊塗官,留在朝中也是蛀蟲,要他們何用!”耶律烈眼瞼微沉,語氣冷傲。
身側的官員們全都低下了頭,城中百姓被控製,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需要武者來平息這場事端,安平王能力超群,經曆數場征戰,從來沒有過敗績,這次應該也能贏秦若煙,幸好他們審時度勢,選擇了沉默,不然,也會像三名不知好歹的人一樣,在朝中除名。
當然,耶律烈隻是安平王,沒有罷免大臣的權利,但是,今日之事一了,他上報到皇帝麵前,那三人依舊難免懲罰,他們賣國求榮,罷官還是輕的。
啟天官員沉默不語,全都統一了戰線,沒人再敢挑釁耶律烈了,秦若煙沒了熱鬧可看,撇撇嘴,清清嗓子:“安平王,太陽已經西斜,本宮不想過多耽擱時間,你快點做決定,咱們的事情要盡快做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