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平靜下來的官道上再次騰起兩陣狼煙,耶律湛看著那一前一後策馬急馳的兩人,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南宮籌,耶律玉兒,他們兩人也要趕去邊關,看來,邊關會很熱鬧,南疆,啟天硬碰硬,誰也壓製不了誰,他們去了南疆,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了京城,京城就成了他的天下,他就可以毫無顧及的為所欲為,當然,他做的一些事情,要瞞著皇帝。
說到皇帝,耶律湛想起那個在禦書房等著他回去複命的人,嘴角的冷笑漸濃,目光掃過李菲兒所在的位置,倩影不見,隻餘一片空空蕩蕩,她八個月身孕,不宜吹風,肯定是回聖王府了,他也要進宮,向皇帝複命。
不出耶律湛所料,皇帝坐在禦書房裏一邊看奏折,一邊等候耶律湛,太監稟報後,他推門走了進來,皇帝放下奏折,抬頭看向他:“耶律烈走了?”
“已經率大軍起程,午後三刻走的,一分都沒有耽擱。”耶律湛作為監軍,將廣場上的事情據實相告。
“身為啟天安平王,他久居沙場,軍紀嚴明,時間上自然也是不差一分一毫。”提到耶律烈,皇帝清亮的眸中是毫不掩飾的讚賞。
“安平王用兵如神,再加上南宮世子和玉兒的協助,自是如虎添翼,打敗南疆指日可待。”耶律湛微笑著附和皇帝的話,利眸中隱有寒芒閃爍。
“你說什麼?南宮籌也去了邊關?”皇帝微微變了臉色,南宮籌是看押在京城的質子,怎麼能不經他允許就四處亂竄?
“父皇不知道這件事嗎?”耶律湛滿目驚訝,故做疑惑道:“兒臣還以為是您派他隨安平王一起去邊關的。”
南宮籌身為質子,不以允許,私自出京,是違抗聖意的死罪,抓回京城,絕對是死路一條,他和耶律烈是同一條戰線上的,他死了,耶律烈就少一個幫手,距離他的計劃成功,又近了一步。
“你剛才說,玉兒和南宮籌在一起?”皇帝氣憤之餘,又想起了耶律湛的另一句話。
“是。”耶律湛不明白皇帝為何會有此一問,潛意識的點了點頭,心中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預感,父皇不會因為玉兒,而放過南宮籌吧。
事情還真讓耶律湛猜對了,得到他的肯定回答後,皇帝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年輕人的確應該去邊關曆練曆練,有玉兒從旁看著,量南宮籌也耍不出什麼花招……”
“父皇不準備追究南宮籌私自出京之罪了?”耶律湛低沉的聲音暗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早知皇帝不殺南宮籌,南宮籌逃離京城時,他就應該將他就地正法。
耶律湛的情緒隱藏的很深,皇帝沒聽出來:“雲南王為國操勞,在邊關被南疆人重傷,南宮籌身為兒子,前去探望,無可厚非,南疆之事了結後,南宮籌主動來向朕認個錯,朕就不追究這些小事了。”
雲南王重傷,南宮籌這做兒子的心急如焚,說明他對自己的父親有感情,更方便他們拿捏南宮籌挾製雲南王,這是好事。
再者說,玉兒和南宮籌在京城時一直不對盤,每天見了麵不是小吵,就是大鬧,如果兩人相伴著一路南下,能培養培養感情,說不定兩人回京後,都對對方有了好感,立刻成親了,皇室與雲南王府聯姻,就不怕雲南王府再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