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幽璿吃飽了,躺在溪邊的草地上,雙手枕於頭下,翹起個二郎腿,嘴裏還叼了跟草,一副“老子高興,想怎麼玩怎麼玩的”的樣子,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景胤從小到大看過的女人,無不都是謹言慎行,華服錦衣,儀態萬芳,哪有想她這樣肆意放縱的,可也許就是這一點才會讓自己多看她幾眼吧。
夏微生站在樹下,衣袂飛揚,涼風佛起他三千似瀑青絲,本該溫潤如玉的公子,卻平添出一份落寞。
他不曾多言,隻拿出一個琥珀色玉笛,薄唇輕啟,納蘭幽璿雖不通樂器,可不知為何,她讀懂了夏微生此刻落寞中的隱忍,淒涼的樂聲伴這獨特季節,讓人心生悲戚。
“阿幽,阿幽~”南宮塵突然在納蘭幽璿喊了幾聲,這才把納蘭幽璿從剛才的氛圍中拉出來。
“阿幽,怎麼哭了?”南宮塵還是微勾著唇,可是那雙璀璨如星空的藍眸中卻是滿滿的心疼。
納蘭幽璿不由看的癡了,他的心疼和憐惜,不參半分假意,真誠如金,可是,為什麼,不過相識半日,還有他身上的那股熟悉感,這個人就像是一個迷,突然出現在自己的世界,卻又像是為了等待自己才出現。
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真的哭了?納蘭幽璿再次看向夏微生,他已經放下了玉笛,可自己剛才卻像是真切地掉入一個冰冷的寒譚,是樂聲,蠱惑人心?若不是南宮塵叫自己,後果恐怕不堪設想,夏大哥,怎麼會?
納蘭幽璿深深地望了夏微生一眼“夏大哥,真是吹得好聽,不過很悲傷呢!”
夏微生卻仍舊平淡溫和地笑著,仿佛世間興盛衰敗都與自己無關“小璿不愛聽嗎?那我便不吹了。”
“呐,這是我珍藏的桂花酒,要不要來兩杯?”南宮塵玩味地拿起酒杯,幫納蘭幽璿倒了起來。
納蘭幽璿咧嘴一笑“正合我意!”
管它呢,還是喝酒最大,哎,自從跟了個酒鬼師父,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成了小酒鬼了,真不知道那個老頭現在在幹嘛。
“胤大哥,夏大哥,一起喝一杯啊!”納蘭幽璿撒歡地叫著,儼然沒有跟南宮塵客氣。
南宮塵卻是很高興,隻是感覺,被鬼丫頭當成自己人的感覺挺好,不就幾壇酒嘛,鬼丫頭高興就好!
四人難得沒有鬥嘴地坐在一起,各自斟酒,享受難得的愜意。
“少喝點”南宮塵看著納蘭幽璿微醉的樣子,紅撲撲的小臉蛋,迷離的眼神,嘴角掛著甜甜的笑,要多撩人就多撩人,這丫頭怎麼自己一點都不注意,要是自己不在這,豈不是要被別的男人看了去!
“嘁,小氣鬼,不就兩壇酒嘛,給我”說著便要伸手去搶。
南宮塵一抬手,納蘭幽璿撲了個空“嘿,我這暴脾氣~”撩起衣袖,就要再搶。
這一次,非常成功地撲到了南宮塵懷裏,看著南宮塵壞笑的眼神,納蘭幽璿越發覺得像是挑釁,眼珠壞壞一轉,雙手突然環住南宮塵的脖子。
南宮塵顯然沒有料到納蘭幽璿會如此,軟軟的身子靠在懷中,嗅著她身上的女兒香,突然就愣了一拍,納蘭幽璿趁著這個空擋,伸手就把酒壇奪了過來,腦袋衝著南宮塵腦門就是一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