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天,摻著絲絲透骨的微涼,估計今年會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寒冬吧。
這是納蘭幽璿在這的第三年,由於地處偏南,冬天很少會看到白皚皚的雪景。這對一個北方的現代人來說,是一種遺憾。
她很怕冷,但是又特別享受漫天飛雪觸及肌膚的浪漫,希望今年可以看到一場盛大的雪宴。
不久的將來,景國確實迎來了一場雪宴,可對納蘭幽璿來說卻注定是一場延綿十裏的盛血噩夢。
“哥哥,走吧。”納蘭幽璿難得穿了一身黑色束身衣,也用較厚的脂粉遮去如玉的膚色,麵容也有了些許改變,現在的妝容也頂多算是清秀,隻是一雙眸子格外靈氣。
納蘭容芷看她有準備的樣子,也稍許放心,既然她要去,那自己多照顧她點就是了。
容芷換上他的銀白色盔甲,暖黃的陽光撒在他挺拔的身姿上,籠罩著一層熠熠生輝的光芒,有一些刺眼,但更多的是一種自豪。
這是她的哥哥,一個充滿血氣的大好男兒。
還沒到軍營,就已經聽到一聲聲誌氣衝天的口號,納蘭幽璿那一顆沉寂多年心也跟著熱血沸騰,眼神滿滿都是按耐不住的激情。
恨不得直接衝下去跟他們一起訓練,納蘭容芷見她這個樣子,也隻是欣慰的笑笑,這是納蘭家族血液中暗藏的氣性,當初他剛進校場,也像她一樣渴望,渴望釋放一身的血性。
隻是這些年,他的一腔熱血早已付諸東流,他貧瘠的心中隻能體會到戰場的殘酷與血腥,體會殺害與被殺害的抉擇,體會到赤膽忠心與功高震主的矛盾。
下了戰場,他卸下一身盔甲,卸下冰冷嗜血的麵具,隻為了能給妹妹一個幸福的家庭。所以在納蘭幽璿麵前他總是以溫柔自居。
隻是這樣的柔情還能持續多久,他也不知道,轉身看著東南方,寒風撩起他鬢邊碎發,盡顯蒼涼,父親的兵權已漸漸被剝奪。
那座皇城的主,現在應該在算計,如何讓戰場變為他們的無名塚吧。
納蘭幽璿拍了拍容芷的肩,揚起她自認為燦爛的笑容“哥哥,別擔心。”
所有你的擔心,我都懂。
自從五年前失去了爸爸,媽媽的情緒十分不穩定住進了精神病院,生活中除了昊羽沒有一個人會這樣關心自己,吾能得你庇護,三生有幸。
想起上次的夢,也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