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師弟,你看這石陣雖說淩亂無章,卻又蘊含一定的次序,我們得當心才是!”雷麻子目光閃爍,心底裏那絲歹毒之意蠢蠢欲動,不過他知道風道子對於陣法方麵比他強上許多,隻得將心內的殺念強自摁下。
“雷師兄所言極是,不過這戰陣看上去極為陌生,又是由大戰宗修為的強者以靈魂力量凝成,恐怕不會那麼簡單!”風道子平素就對陣法極感興趣,當下粗略掃了碎石陣一眼,隨之沉下心神研究起來。
雷麻子麵色瞬變,在風道子沉浸入陣法之時麵上陰晴不定,也不知道在考慮著什麼。
約莫一炷香之後,風道子才睜開眼來,麵色慘白,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陣法極為詭異,不像是那種恢弘大氣的殺伐戰陣,倒有些像..”
“像什麼?”雷麻子險些想上前去抓住風道子的衣襟逼問個究竟,畢竟他費盡心思才尋找到這大戰尊的藏身之處,若是就這麼輕易放棄,他絕對不甘心!
“這陣法雖然生僻古樸,卻與被例為南荒禁忌的聚魂陣法十分類似!”風道子呼了一口氣,一想到自己先前以魂念試探這石陣之時所引起的動靜就心有餘悸。
那驚變雖然沒被雷麻子看到,風道子卻是感受得真真切切:就在他以魂力緣著陣法走向逐個深入的瞬間,一股幾乎難以抵抗的毀滅性力量幾乎刹那就讓他戰魂崩潰。無奈之下,隻得選擇逃離,可即便這樣,心神間還是遭受了重創。
隻是他不願露出劣勢,免得被雷麻子有機可乘。
“聚魂陣法?”雷麻子一臉的不相信,風道子才將這話說出口,他就明白了這個古怪陣法的用途。但是此陣若說是藏在深山沼澤中,他倒也不會產生任何懷疑。
可是出現在此地,定有蹊蹺。戰魂向來都怕風流雷電,那大戰宗不會不知道。
想必當年那大戰宗經過一番激戰之後,逃入到此處的魂體已經遭受重創,更為凶險的是身後還有兩名同樣修為的大戰宗追逐前來;迫不得已,才在此地建立聚魂陣法。卻又有諸多疑點,畢竟能在這麼強勁的風*流中依仗戰魂強度布置這麼個陣法,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極為艱難。
“奇了,建立聚魂陣這種南荒禁忌陣法定然消耗不少,況且此地沒有足夠的祭品,你如何判斷這就是聚魂陣,而非其它陣法?”雷麻子眼睛一轉,臉上的麻子也變得深邃了不少,目光灼灼的盯向風道子。
“嗬嗬,師兄有所不知,這場震動南荒的追殺絕對少不了祭品。”風道子長眉微動:“想必師兄也知道,這風壑內雖然禁止超過戰修修為的戰者前來,但是我們雲嵐主城能調動的各大中小型部落,又何止千數?”
雷麻子聽他這麼說,神情鬆動了不少,接著卻是震駭無比:“想當時追擊他進入這片風壑內的諸多南荒戰者,應該不下數百,這麼看來..”
“這是當然,若是不借助那些戰者的血氣,這大戰宗無論如何也構建不出這麼大規模的聚魂陣法。”風道子麵上分明有欽佩之色流出:“數百戰修境界以下的戰者血氣,正是這聚魂大陣的祭品。而這其中的巨大嗜血藤之所以如此茂盛,恐怕也是靠當年的戰者血氣以及靈魂之力溫養形成!”
“一定是了!”一番剖析下來,雷麻子看向那亂石陣的目光也變得無比慎重:“隻是不知道風師弟能不能從這樣的禁忌陣法,尋找出那大戰宗的魂魄所在?”
風道子似早就知道他會問這樣的問題,先是沉吟了一陣,其後才緩聲開口:“辦法倒也不是沒有,不過你我二人並非戰修修為,也無法分裂出魂念進入到到這聚魂陣內。若要一探究竟,還需得親自進入其中。至於要當真能找到陣心,也需要運氣才行。”
他故意放緩語調,一方麵自然是吊住雷麻子的胃口。此外便是強調眼下兩人依舊在一條船上,若是雷麻子有什麼不軌行為,他隨時都能全身而退,大不了放棄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哈哈,師弟說什麼話?師兄這麼問你,自然是為了進入此陣中貢獻自己的力量。若是能尋得那大戰宗的半點蛛絲馬跡,先不說修為提升,即便結束試煉出穀而去,也能成為各個大部,甚至雲嵐主城的座上賓!”雷麻子知道他一定有所隱瞞,與其與他在這裏彎彎繞,倒不如先進陣去,再琢磨除去風道子的方法。免得逗留越久,這風道子的算計就會越深,還不如果斷行事。
果然,聽得雷麻子允諾,風道子也不在多說,徑直抬起衣袖,一揮之下,一個圓環狀的戰力圖案當即出現。層層波動之下,形成一個類似於司南一般的古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