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一大團毒霧立時噴出,雷東抽身飛退。
不過還是晚了一步,隻覺得腥風襲麵中一道無匹氣兵轟然斬來,剛想捕捉到雷麻子的動向,那氣兵早已斬到麵門:“嘿嘿,老夫雖然出身小部,但也不是你這等未經世事的黃毛小子所能隨便欺辱。既然你苦苦相逼,那就死在老夫的噬魂精蟲口下吧!”
雷東暗道要遭,立時化身為影,接連朝著心理危機感最濃的方向斬出十餘劍!
這十餘劍之後,他麵色微微泛白,看來是消耗了不少的戰力。
奇怪的是他身周並沒有傳來一丁點戰力響動,取而代之的是死一樣的沉靜。不過他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因為他念海裏的戰魂,居然在那詭異毒霧的牽引下,莫名的跳動起來。
“桀桀,噬魂蟲不一定是蟲,老夫當年在大部時曾前往南荒地底的試煉場尋寶,隻尋得一枚龜甲。卻是來源於一個遠古煉魂部落,琢磨了四十餘載,也隻能勉強催動。你能死在這噬魂神通下,也算天大的福氣!”雷麻子怪笑中也不回頭,隻是隨意揮手朝著半空的墨色毒霧疾點幾下。
毒霧翻滾間,一枚小小的龜簡沉浮不定,卻漸漸有血光流轉,每跳動一下,都讓雷東難受欲死。
戰者修煉戰力,同時也修煉戰念。看來這“噬魂蟲”吞噬的並非戰力,正好是戰者念海內的戰念,隻要心念不堅定,便能被這怪物找到缺口。
雷東是為海鴻部天驕,雖說並沒有接觸過關於魂念修煉的特殊功法,但對於戰念的了解卻是頗深。才察覺出念海內魂念的不規律變化,立刻緊守心神,不露出一絲破綻。盡管如此,依舊感覺頭痛欲裂,過不多久便冷汗潺潺,雙目赤紅:“老匹夫,你既然自尋死路,雷某就成全你!”
被逼到極致的雷東立時察覺出不妙,一旦與雷麻子長久的耗下去,戰念定然失守。既然無法堵住這邪惡力量的侵蝕,倒不如化被動為主動。
當下不顧戰魂刺痛,身形疾突,朝著身前數十丈外的雷麻子追去。
卻說現在的雷麻子也是滿心悲苦,與風道子交戰之後,他已經身受重傷。左臂更是被他咬牙斬下,此時被雷東一陣緊追,體內的傷勢依稀就快壓製不住。
身後雷東繼續追來,大劍急斬,幾乎每一劍都用了八成戰力。雷麻子身周登時碎石飛濺,就連氣機也被打亂,如此兩人一前一後追趕了將近半裏之遙,雙方優劣立顯。
而就在兩人身前裏許外,卓雲立時睜開眼來,冷冷的看了一眼風穀上遊。隨即思索了一陣,幾個起落,藏到一側凹陷進去的崖壁內。
一盞茶之後,嘴角溢血的雷麻子出現在亂石峽穀內。他身後的雷東似是察覺出隨著他的攻擊,戰魂受到的傷害減輕了不少,攻擊雷麻子的神通也越來越強,決心不讓著奸詐老賊有喘息的機會。
隻見黃光一閃,原本在雷麻子身後二十餘丈外的雷東身形消失,再出現時兩人已經拉近了數十丈。其後又是一閃..
雷麻子隻覺得心驚肉跳,下意識的聚起戰力朝著身側揮出一道氣兵。“鐺”,重劍偏移,一道身影被他一斬斬飛,兩人再次拉開十餘丈。卻是雷東動用了“雲魚印”,刹那到了雷麻子身邊發起突襲。
“哼,小部終究是小部。你以為你將這風穀中的秘密帶出,就能在南荒獲得一個像樣的位置?”雷東目光森然:“可你知不知道,你雁南部之人,在我海鴻部眼裏,不過柴火狗一樣的存在,你見過有偷到肉骨頭的狗能活著逃出主人家的手掌心嗎?”
雷麻子並不回答,因為他不知道雷東身上還有多少枚雲魚印,而這樣的攻擊若是再有兩次,他體內苦苦凝聚起的戰力就會重新歸於混亂。到時即便對方不出手,他也很難活著逃出這片狂風肆虐的峽穀!
“留下吧!”黃光再次閃動,卻是雷東調動了第三枚雲魚印。這奇異的小型空間傳送陣法原本就珍貴,需要戰修集中戰魂才能凝聚而出,他身上原本有四枚,此時已經用去其三,可見他要殺雷麻子的心念,已經濃鬱到快化不開的地步。
隻見他驀地將大劍紮入地底,劍身發出“嗡”的一聲響動之後,光芒明滅,當年雲回大部遇害的山穀亂石立時峰立而起,將雷麻子困在陣中。接著落石如雨,幾個透露大小的巨石砸在雷麻子身上,立刻讓他喉頭一陣腥甜,張口吐出一大灘血漬!
雷麻子麵色蒼白,卻是立刻麵容陰毒無比,臉上的麻子青黑不定,臉上的神色掙紮了一陣之後變得冷硬起來。隻見他斷臂出黑血流淌,隨著一陣體內骨骼被撕咬一般難聽的響動,一個拳頭大小的火紅色魔血蠱從他斷臂裏爬了出來,隨即他的右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凹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