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陣中黑霧更濃,即便外麵是極晝,日光如虹也無法看出眼前十丈遠的距離。
五行龜鑒也沒來由的一陣混亂,好在過不久又找尋到正確的道路,卓雲這才再次朝著霧陣進發。不多時便再次察覺出詭異他隻覺得身周的而空氣似乎被禁錮了一般,就連霧陣外圍的風聲也徹底消失不見,自身身周隻剩下死一般的沉寂。
而令他更為驚奇的卻是眼前十數丈外,一根根猶如利劍、鬼刺一般的巨大樹根,從一個數百丈大小的山丘上劍立而起。四周血霧繚繞,猶如魔域一般。
“噬血藤!”卓雲稍作遲疑便認出那些黝黑植物的真實麵目,隻是這陌生方域內的根部,居然比顯露在風穀聚魂石陣外的樹冠還要巨大、肆意,堪堪將那一個百餘丈大小的山丘團團包圍,其枝葉與樹幹上的血色更是幾乎濃鬱到化不開來。
不過這噬血藤根部的氣息與外圍的樹冠那種陰森嗜血的感受又不盡相同,流露出罕見的洪荒之意。
“也不知這怪藤在這方域內究竟存在了多少數月,居然流露出一絲絲滄桑之意。”卓雲目光一凝,卻也不退縮,朝前繼續前行。
幾乎他身形才動,念海中雲闕的呼聲立刻響起:“小友提防右側!”
與此同時,一根手臂粗細的噬血藤根須淩風怒舞,“噗”的一聲將他身側的巨石刺穿,紮根在地。這樣猶如鬼魅的情形令卓雲心有餘悸,直到一盞茶之後才小心翼翼的靠近根須叢生的巨大山丘。
不知為何,卓雲自從看到這勢可吞天的巨大噬血藤根部,心裏就有一個想法那山丘似乎不是真實的山丘,而是某種比噬血藤更為神秘的存在。
一連避開十餘次噬血藤根部的攻擊,卓雲這才到得山丘前。隻見這山丘的紋路似石非石,而更令他詫異的是在那山丘周圍、噬血藤根須之外,一塊塊巴掌大小的落石引起了卓雲的注意。
“鱗片黑石,此地怎麼會有這麼多鱗片黑石?”不待卓雲出聲,他念海內的雲闕已經開口,言語裏滿是震驚。
想當年他被數百宗門以及大部之人的追殺,拚死逃到那嗜血藤樹冠出勉強布置出那個聚魂陣法,其後不知觸動了陣法什麼東西,殘魂便被瞬間吸入到這片陌生方域。不過當年這處風域內的遊魂數量極多,且不乏強大遊魂,為此他隻能四處躲避。
直到最後尋到那塊鱗片黑石,才借助戰魂內的死境之意,躲避開眾多遊魂的追殺。其後更是用了近百年的時間,才徹底將自己即將被磨滅的殘魂鞏固下來。若是放任它在方域內四處遊動,估計早就被分解為無主遊魂了。
但禍福相依,其後的數百年裏,卻也正因為這鱗片黑石的存在,讓他的殘魂生生被禁錮在鱗片之內不得外出;直到卓雲來到,才將他從鱗片黑石內解救出來。
卓雲查看了好一陣,卻也不得其解。隻見其中一塊掉落鱗片上遊魂繚繞,便想動手將它撿拾起來。卻才觸碰到那鱗片黑石,心神間就突地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險些連那些已經禁錮穩定的遊魂都控製不住。
當下心神大震,將拾取鱗片的想法暫時壓下。沉吟了好一會,再次起身查探已經被嗜血藤根部包圍的百丈山丘。
這一仔細看就發覺其中的玄妙,那山丘上明顯有不少繁複鱗片黑石,在鱗片黑石上的遊魂繚繞,居然隱隱與嗜血藤巨大的根須形成對峙的局勢,雙方間血光繚繞,原本被嗜血藤蠶食的山丘血霧,又被鱗片黑石一點點的引導進入到山丘內部。
隻是這嗜血藤已經生長了數千載,根須盤大,一番較量下來也沒能收回多少血線。
卓雲目中精光一閃,在避開嗜血藤根須攻擊的同時忽地凝出一記風刀,接著狠命斬在山丘之上,隻見血光流轉,那破口處雖然不大,卻真真實實的從中流出幾滴如同血液一般的紅色液體。
也不管那液體是什麼,卓雲立刻從包裹內取出一個小小藥瓶,將滴落下來的鮮血仔仔細細的收聚在藥瓶裏。眼見那道破口轉眼間就要愈合,卓雲再不猶豫,再次斬出一記氣兵,直到整個藥瓶都裝滿紅色液體這才轉身朝外走去。
卻才走出十餘丈就覺得心神一陣嗡鳴,隱隱約約似乎有人在與他說話,卻辨別了很久,才隱隱約約辨別出兩個字:“.救.我.”
卓雲聽聞立刻麵色驟變,轉身疾奔出霧陣。直到霧陣外圍數百丈處,方才稍微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