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18年,太祖陸秀於洛水湖畔一戰成名,擊殺蠻族首領,驅倭人於東海之畔,天朝至此建立。太祖崇尚儒術,將儒學視為國學,全國崇儒。
太祖十年春,詔令全國興建國學館,並在京都長安設立四大院:“國學院”,“應天學院”,“桐院”,“草堂”。每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國子監都會在太祖的示意下舉行國試,國試的招生對象為各大學院畢業且未滿十八歲的學子。在大朝試中脫穎而出的學子無疑都將成為帝國主要培養的對象。縱觀有大朝試十年,無論是近在朝堂,還是遠在軍方,從國試中脫穎而出的學子都在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其中尤以長安四院最為突出。上至王侯將相,下到尋常人家都以能入長安四院學習為榮。
太祖二十一年春,林楓辭別了漁船上那個教了自己近五年的老爺爺,帶著那本老爺爺送給自己的根本就不能用破字來形容的書,和五枚大錢要去京都長安。此去長安,一方麵為了去傳說的四大院求學,另一方麵便是為了替老爺爺完成那個已經塵封多年願望。
相處的這些年,林楓也不記得有多少人詢問過自己爺爺的來曆,隻是林楓除了知道爺爺來自長安,是在這條河邊的這條船裏撿到的剛出生的自己,別的什麼也不知道。生世是迷,爺爺是迷,此去長安更是迷中迷。
這一年,林楓十二歲,要去往千裏之外的長安。
……
同一年的同一日,東都洛陽的陳家熱鬧異常。陳家是將相之家,封侯者三人,家主陳戰天更是曾和太祖一起征戰殺場的兄弟。隻是到了這一輩,陳家卻不再如同以往一樣強勢。這裏說的不是地位,而是人。陳戰天膝下獨子在那場舉世皆知的北伐裏戰出了驚天之名,和著北漠的風沙一起被埋進無盡的黑暗。如今陳家便隻剩陳戰天和他的獨孫女。陳戰天知道隻要自己在一天那麼陳家便無人敢挑釁,可人總有離開的那天,那個時候陳家,孫女都是自己放心不下的。所以,陳戰天才狠下心來,要將孫女送往長安。玉不琢不成器,看今天這局麵陳戰天顯然是不會在做任何改變了。
陳秀琳還躲在房間裏和爺爺生著悶氣,不是自己不上進,隻是學習為什麼非要跑到離家千裏遠的長安呢?哪裏不是一樣,自己是真的不想離開爺爺而已。爺孫倆的冷戰讓陳家上下都被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氛圍籠罩。
陳秀琳最終還是背著行李出了閨房來到了大廳,看著坐在首位上老神在在的爺爺,然後對著大廳裏的陳管家說:“麻煩你轉告他,我走了不用他送。”
“你也轉告她,我沒打算送她。偶,對了還有,學不成千萬不要說自己是陳家的人。”陳戰天品了一口茶,若有所思著。
秀琳聽到爺爺這樣說話,哪裏還忍受的了,背包一甩頭一扭便出了陳家大院。看著秀琳因為賭氣離開的背影,陳總管接過了陳戰天手上的茶杯有些擔心的詢問道:“老爺,這樣做真的好嗎?”
“你以為我想嗎?可就這一個孫女,我又能怎麼辦呢?”陳戰天的話裏滿是愧疚與無奈。
這一年,陳秀琳十二歲,打東都出發要去往長安。都是一個人,要去往同一個地方,為了同一件事,卻彼此不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