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進行曲在耳邊回蕩，夏小滿挽著父親的手臂，一步步走向紅毯盡頭的顧言。她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站在顧言身後的顧承澤。
他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襯得肩線筆直。他的目光始終追隨著她，那雙漆黑的眼睛裏仿佛藏著千言萬語。夏小滿的心跳突然加快，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
\"小滿，你願意嫁給顧言先生為妻嗎？\"
牧師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恍惚間，她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個雨夜。
那時她剛大學畢業，在一家廣告公司實習。那天加班到很晚，外麵下著傾盆大雨。她站在公司樓下，看著瓢潑大雨發愁。就在這時，一把黑傘撐在了她頭頂。
\"我送你。\"
她抬頭，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睛。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顧承澤，他穿著白襯衫，袖子隨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結實的小臂。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雪鬆香氣，混合著雨水的清新。
那天之後，他們經常在公司的咖啡廳\"偶遇\"。他總是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看著她手忙腳亂地整理文件，或是被咖啡燙到舌頭。他會不動聲色地遞上紙巾，或是幫她按住被風吹起的文件。
\"小滿？\"
顧言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她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婚禮上走神了。她慌忙點頭：\"我願意。\"
交換戒指時，她的手指微微發抖。顧承澤就站在一步之遙的地方，她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雪鬆香氣。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五年前的那個雨夜之後，顧承澤就突然消失了。她找遍了整個公司，卻被告知他隻是來談項目的客戶。
婚禮儀式結束後，夏小滿獨自站在露台上。初春的風還帶著些許涼意，她裹緊了披肩。身後傳來腳步聲，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好久不見。\"顧承澤的聲音依然低沉悅耳，\"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
夏小滿轉過身，月光下，他的輪廓格外清晰。他的領帶有些鬆了，露出一截鎖骨。她突然想起，五年前的那個雨夜，他的襯衫也是這樣的淩亂。
\"你早就知道是我，對嗎？\"她問。
顧承澤沒有回答，隻是向前一步，將她困在欄杆與自己之間。他的氣息撲麵而來，帶著淡淡的威士忌味道。夏小滿的心跳突然加快，她想要後退，卻發現已經無路可退。
\"如果我說，我一直在找你，你信嗎？\"他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
夏小滿愣住了。她想起這五年來，每當聞到雪鬆香氣，都會下意識地回頭；每當下雨天，都會期待有人為她撐傘；每當經過咖啡廳，都會不自覺地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顧承澤已經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這個吻來得突然卻溫柔，帶著壓抑已久的思念。夏小滿的大腦一片空白，耳邊隻剩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她想要推開他，卻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攀上了他的肩膀。
\"對不起。\"顧承澤鬆開她，聲音沙啞，\"我控製不住自己。\"
夏小滿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陣心痛。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裏還殘留著他的溫度。這一刻，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會答應顧言的求婚——因為在他身上，她看到了顧承澤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