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修染點點頭,“我母妃的骸骨,隻是靠近內髒的部分骨頭變黑了,那也就是說,毒性隻是侵蝕到那些地方,我母妃就殞命了,所以毒性也不會再繼續蔓延,可是先皇的骸骨都是黑色的,我猜先皇中毒根本不是一天兩天,外麵的傳言說,是皇兄毒害了先皇,那應該根本不是在先皇重病的時候下一次毒,先皇重病可能就和中毒有關。”江修染壓低了聲音,畢竟這件事如此機密,對方如果不是裴子墨,他也不會說出來。
裴子墨微微抿了抿唇,江玄奕還真是夠狠的,她也一直以為江玄奕隻是給先皇下了一次毒,沒想到在不知不覺中,江玄奕已經早就做好這些了,那就算自己當時躲過去了沒有死,誰知道後麵江玄奕會不會給自己下毒。
裴子墨站起來,在房間裏走了幾圈,“那你有什麼打算?”
“我母妃去世的時候,我們都還小,所以給我母妃下毒的和給先皇下毒的肯定不是一個人。”江修染道。
“嗯,給你母妃下毒的,應該是當時宮中的某個後妃,不過這個人的身份也好猜,隻要看看你母妃去世之後,誰的獲益最大,自然就明白了。”裴子墨倒是不願意把矛頭指向太後,當年她在宮中的時候,太後對她還算是很疼愛,要怪就隻能怪她生了一個那麼狠心的兒子了。
“我……”江修染微微皺起眉頭,“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我不想幫著他,可是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和他對立……”
“或許你應該去和江玄燁見見,畢竟他也是你的皇兄,他和你的遭遇也很像,這些年,其實他過得也不好,現在有了這樣的機會,如果他贏了,那也算翻身了,可是如果他輸了,那他也隻有死路一條。而且如果像是你說的那樣,你不想幫著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你可以帶兵回去靜觀其變,可是如果這一次江玄燁失敗,那麼之後江玄奕一定會找你算賬的。”
江修染微微點點頭,“其實我也明白,我還記得,我小時候,六七歲的時候吧,父皇在靶場教我們射箭,然後父皇讓我們折斷一支箭,雖然當時年紀不大,可是也輕易的折斷了,然後父皇讓我麼一次折斷兩根,再慢慢的往上加,最後先皇說,若果我們所有的兄弟都能團結在一起,那代國的江山就穩定了。”
“可是你也要知道,先皇之所以給你們講這個道理,那是先皇早就明白,你們根本不可能團結在一起。”裴子墨說著微微一笑,“先皇也是從皇子開始一路走來,有些事情他清楚得很,他知道哪些事可以避免,可是哪些事根本避免不了,先皇不會因為這樣的事就怪罪你的。不過到底怎麼做,你還是自己拿主意,如果你想去和江玄燁聊聊,我可以安排,如果你想直接回軍營,我讓薄無命送你回去。”雖然在江修染看來,裴子墨才認識他沒多久,可是裴子墨認識江修染卻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了解江修染的性格,什麼事情越是逼著他,他可能就越是不想去做,不過如果是他自己認定的事情,也幾乎就不會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