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丞相!”江玄奕一把推開王煊錚,“既然你已經都知道了,那朕也沒什麼好說的,王琬是朕下旨殺的,是裴玲瓏親手殺的,那又能怎麼樣?嗯?”
“婉兒到底做了什麼事讓你要對她這麼狠心?婉兒為了你的地位,為了你的江山,付出了那麼多,可是你卻……你卻……”王煊錚搖了搖頭,“你簡直禽獸不如!我真是看錯了你,我不該把婉兒嫁給你,我不該……”王煊錚向後麵退了幾步,“無論如何,你是君,我是臣,我不能對你做什麼,可是人在做,天在看,老天會收拾你的!”
“哼。”江玄奕冷笑了一聲不再說話。
王煊錚轉過身,跌跌撞撞的向外麵走去。
江玄燁看著王煊錚,嗯,果然還是蠻會演戲的,之前像極了忠心耿耿的忠臣,這一轉身,立刻就變成了被皇上辜負的可憐人,之後王煊錚想幹什麼想怎麼說都有了理由和借口,沒有人會說王煊錚是叛朝之臣,留住了名聲,留住了民心,王煊錚這才是最大的贏家啊。
江玄燁不由輕輕歎了一口氣,自己若是一開始就有王琬在身邊呢?或許坐上龍椅的就是自己,就永遠都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
江玄燁和江修染分坐兩邊之後,江玄燁慢慢開口道,“皇兄,先皇後的屍首,我已經派人好生安葬了,不過先皇後的確有些冤枉了,看看你身邊的人,或許也隻有當年的先皇後,對你才是最忠心,也是你最有利的幫手了。”
“那又怎麼樣?那也是她自尋死路,是她太聰明,是她知道的太多,朕後悔,隻是後悔殺她太早。”江玄奕眯了眯眼,他當時太過心急,以為自己登基之後,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沒有人可以改變這一切,更沒有人會挑戰一個皇帝的權威,可是登基之後他才發現,原來以前的那些也不過是小小的麻煩,那時候他隻要保證自己不犯錯誤,不被別人抓住把柄,甚至也不需要做什麼特別的就可以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可是登基之後,一切都變了,有更多的事需要他親自處理,不管是對是錯,他都要一個人解決,一個人扛,原來還有那麼多那麼多的事情,他偶爾的時候,也開始懷念王琬,以前王琬在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是王琬幫他處理,他以為都是很簡單的事情,可是換成了他自己,他才知道,原來每一件事情都有那麼多的牽連。
江玄奕伸手撫了撫額,“你們要殺要剮,就隨意吧。”
江玄燁看了看江修染,顯然這不像是江玄奕的脾氣,江玄奕真的能如此坦然的麵對生死麼?
思慮了一會,江玄燁站起身,“皇兄,就算當年你對我趕盡殺絕,就算你不念一點兄弟情義,可是我不能同樣這麼做,我不會殺你,剛才你說的話,我也明白,你到現在為止都不認為你自己做錯了,所以你可以留在這裏繼續反思,直到你明白自己錯在哪裏為止,或許到那個時候,你就不會讓我們來幫你做什麼選擇了,或許你自己會對自己有一個新的認識。”說完江玄燁站起來向外麵走。
走了幾步,江玄燁又停了下了,“皇兄,你知道麼?我還是相信天理循環的,就比如先皇後的事情,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可是現在不還是真相大白了麼?所以我也相信,其他的事情,早晚也都會水落石出的。”
江玄奕眯著眼睛看著江玄燁的背影,他不太明白江玄燁的意思,可是他不是傻子,這段時間,所有的流言都是先從王琬的身上開始出現的,然後自己找炎洛辰去查,結果炎洛辰那邊似乎也沒查到什麼,可是如今江玄燁竟然已經有兩份詔書在手,按說那兩份詔書應該是在裴玲瓏或者張公公身上的,怎麼會在江玄燁的手上?
而且江玄奕到現在都不明白,當年江玄燁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才能逃脫掉,而且這些年,江玄燁竟然銷聲匿跡,沒有任何人知道江玄燁的行蹤,江玄燁就像是突然冒出來,可是卻選擇了一個極為恰當的時間,一下子就有很多人幫江玄燁的忙。
江玄奕覺得自己像是落進了一個早就已經布置好的圈套,而且是有人引導著自己一步一步的走進去,直到現在,讓自己萬劫不複,那麼那個人會是誰呢?隻是不管他是誰,都一定知道很多的事情!